曾經(jīng)幾時,少年記得也有那么一個婦人替自己,在那個很冷很冷的夜,蓋上了溫暖的棉被,可惜那個人已經(jīng)早不見了。
他在邊境曾經(jīng)多少個夜都夢到過這個情景,可以醒來才發(fā)現(xiàn)只是一場夢,出了一身冰涼的鎧甲和漆黑的夜,什么也沒有。
“這鳳玉丹可是你義父聽說你受了重傷,特意請風(fēng)奕真人煉制的,你可要記得服用。”
婦人將一玉瓶,輕輕放在床邊有道:“白天你義父動手打你,的確是他的不對。
我事后也了解得清楚,他動手后心下就后悔了。
只是他的性子……”
她昊柔的臉龐上有一層液淡的憐惜,接著道:“只是他這個人一向好強(qiáng),面子是看得極重的,所以縱然心中有了悔意,也是不會說出了,你可不要怨恨他啊?!?/p>
秦英搖了搖頭,道,“母親,我怎敢怪義父,我只怪自己無能,惹義父生氣了?!?/p>
婦人看了他一眼,輕嘆道:“其實(shí)也不關(guān)你什么事,邊境防守,我一個婦人家雖然不懂,但這些年也時常聽你義父說起過一些事情,此次又因那古琴宗不援手,你一個普通人怎斗的過那敵國的修士。
這一點(diǎn)你師父他心里是明白的,他煩心的也不是這個?!?/p>
秦風(fēng)也是一震道:“那義父為何事煩憂?”
那婦人微微一笑,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嘆息道:“我秦家?guī)状紴槲鋵⒅牛w質(zhì)上乘,卻無一人可以修煉,秦家歷代祖先窮盡了所有的方法也尋找不到任何原因,眼見已是要入土之人,心中也是焦急的很。
眼下音皇陛下又親信奸臣小人之話,故意疏遠(yuǎn)我秦家,你義父心中也是很苦的?!?/p>
秦英默默無語,那婦人微微撫摸了一下男子的臉頰,輕聲道:“英兒,現(xiàn)在為娘只希望你可以好好?!?/p>
末了又道:“早些休息吧!”
秦英應(yīng)了一聲,道:“是,娘親,您慢走。”
那婦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了出去,同時把門帶上。
“義父!”
秦英看著那緩緩掩上的門,一滴眼淚竟從他的眼角緩緩劃落。
婦人出門未行多遠(yuǎn),便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一人影飄然而過。
婦人迎上去開口道:“下手也不知輕些,幾十歲的人,和一個孩子叫什么氣?”
那人影轉(zhuǎn)過身子,不服氣的道:“你是沒有看到,那小子就是一根筋,死板至極,他還說‘絕不連累秦家’,難道你我對他還不夠好嗎?他還是不能把自己當(dāng)成秦家的人。
真是豈有此理?!?/p>
“你也不要盡說英兒,這一根筋,死板的性子還不是你一手帶的,你怪的了誰,別忘了當(dāng)年誰可是出了名的一根筋,在我家前整整跪了一個月之多…”
“提那些做甚…”
秦霜臉竟微微一紅,瞪了婦人一眼,竟有點(diǎn)做賊心虛的樣子。
婦人見狀也是微微一笑道:“怎滴,現(xiàn)在看我人老珠黃,后悔了?”
秦霜微微一震,立馬道:“沒有,沒有?!?/p>
婦人也是噗呲一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正聲道:“前些時候,救回來的那個姑娘可好些了?她真是那人的后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