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煜這過于明顯的威脅,容音猛地轉(zhuǎn)身。
她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人,長指尖深深的扎進掌心里。
隨著她的動作,那長裙的邊緣掃過一旁的珠簾,擾得原本安靜的內(nèi)室嘩嘩作響。
“太子哥哥,如今你當真是要這樣了?你為了那個蘇雪衣,連血脈親情都不顧了?你可記得我是誰?你可記得曾經(jīng)你以前是怎樣待我的?”
而她越是這樣吵嚷著,沈煜的眉心皺得越緊。
只見他此時垂著眸子,看著袖口上的暗紋,語氣卻平靜的可怕,仿佛是一個旁觀的外人一般。
“容音,當兄長的我這是在好心提醒你,你應當謹言慎行,父皇最討厭后宮干政朝政,你應該知道。”
“若是你與舅舅的那些勾當,被他知道的話,那結果會如何呢?”
聽到這番話,容音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她往后踉蹌的走了兩步,頭上的步搖響成一片。
只見她猛地抓起案上的茶盞,狠狠的扔在地上。
這碎瓷片擦到了沈煜的袖口,這人卻連眼睛都沒有眨動一下。
“好,當真是好的很!”
看著他這副模樣,容音的聲音突然拔高。
她聲音帶著顫動,好似下一秒鐘就要痛哭出來一般。
“太子哥哥,你對我這般無情,那我到時候就要看看,等那個蘇雪衣被千刀萬剮之時,你還能怎么辦!還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般鎮(zhèn)定!”
話音落下,她沒再看沈煜一眼,轉(zhuǎn)身快步離開。
而直至這一陣腳步聲消失了之后,沈煜那緊繃的身子才終于放緩下來。
他雙手支撐著桌面,大口的喘著氣,眉心皺緊,眼中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他當然是氣蘇雪衣的,他也不是沒把容音方才的話給聽進去。
一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陸錦絕與蘇雪衣如此的親近且彼此信任,他只覺得胸口像是有個大石頭一樣,壓得喘不上來氣。
但他也很清楚,這件事情是不能上稱的。
倘若他要針對蘇雪衣的話,把賬本的這件事情提出來,那這女子必然是要喪命的。
但是這樣的結果,他受不住。
如此,便也只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或者是按照自己的辦法,來懲罰那個女子了……
眼前閃過了蘇雪衣,先前同自己對峙時那清冷的模樣,沈煜苦笑了一聲。
“演的是越來越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