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過城堞時,三位副將的牛皮軍帳內飄起了嗆人的旱煙。
趙繼宗用刀尖挑著塊火炭點燃煙袋,瞇眼望向帳外那道似乎在巡城和看望傷員的銀甲身影:
“
這十三殿下kanren倒是老道!
申時那記回手一劍,直把瓦剌那黑熊般的千夫長捅了個對穿!
kanren的架勢,倒是有七分像驃騎將軍王大人當年在北疆的模樣了。
“
周廣德擦拭鐵槍的手頓了頓,銅鈴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他效忠的十四皇子最忌人提起這位驃騎王大將軍,所以此刻卻不得不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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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王大人?王大人十五歲時,可也沒本事踩著旋風炮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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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趕緊轉移話題,將槍頭突然指向沙盤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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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那記鷂子翻身,你們瞧見沒?瓦剌神射手的鳴鏑擦著他后頸過去,差一寸就“
“
差一寸也是差。
“
韓文昭突然折斷手中箭矢,關西漢子布滿老繭的指節(jié)泛白,
“
當年鎮(zhèn)遠伯在碎葉城,可是只帶親兵就敢沖擊瓦剌三陣的!
“
他刻意加重“
鎮(zhèn)遠伯“
三個字,帳內霎時靜默——這位如今新任的兵部尚書鎮(zhèn)遠伯,可是他們以前的老上司。
帳簾忽被人從外掀起,林棣臻的禁衛(wèi)軍玄甲衛(wèi)陳平在外等候,他的鐵甲上凝著未干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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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大人,總兵大人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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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弓著腰,雙眼從下而上掃過三位將領,最終停在趙繼宗煙袋升起的青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