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處,那輛華貴的馬車,靜靜地停在那里,像一頭蟄伏的猛獸,散發(fā)著無聲的壓迫感。
車簾掀開,露出大長公主蕭凌雪那張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
周圍的百姓一見到這陣仗,瞬間噤若寒蟬。
那馬車上獨有的、象征著皇室最高身份的鳳凰圖騰,足以讓任何人望而生畏。
“是大長公主殿下……”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低呼了一聲,原本還圍著沈知夏道賀的百姓們,“呼啦”一下全都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棲梧院門口,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陸硯之也隨著人群跪下,但他心中的驚濤駭浪,卻比任何人都要猛烈。
大長公主怎么會來這里?
她不是一向最厭惡沈知夏嗎?
難道……她是來問罪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陸硯之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既有隱秘的期待,又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
付滿滿和韓云霜等人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神情戒備地護在了沈知夏身前。
她們都清楚,這位大長公主,與沈知夏之間,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沈知夏卻仿佛沒有感受到那道幾乎要將她凌遲的目光。
她從容地將那封蕭承湛寫的信箋折好,小心翼翼地收進袖中,臉上的紅暈也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與淡然。
她抬起眼,平靜地迎上蕭凌雪的視線,不卑不亢。
“不知大長公主殿下駕到,所為何事?”
她既沒有行禮,也沒有跪拜,甚至連一句尊稱的“殿下”都說得平鋪直敘,聽不出絲毫敬意。
蕭凌雪的臉色瞬間又難看了幾分,眼底的殺意幾乎要凝成實質(zhì)。
好一個沈知夏!
不過是得了個虛名,就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她冷笑一聲,聲音尖厲刻薄,“怎么?本宮來看看皇上親封的護國公主,難道還要提前向你遞拜帖不成?”
她刻意加重了“護國公主”四個字,語氣中的嘲諷與不屑,毫不掩飾。
沈知夏淡淡一笑,仿佛沒聽出她話里的刺。
“大長公主言重了。只是您這陣仗,未免太大了些,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來抄家的呢。”
“你!”
蕭凌雪被她一句話堵得心口發(fā)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