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仲花了幾天時間反復權(quán)衡。
柴仲覺得,他需要一條路,一條另辟蹊徑、能向徐秀吾證明自己是強者的路!
太子的勢力,無疑是一把可以利用的鋒利的刀!
謀而后動。
柴仲窩在自己的小窩棚,取出一張用于記錄物資的粗糙草紙,又找來一塊灶底刮下的炭黑。
柴仲的手指因激動和緊張而微微顫抖,在草紙上寫下:
“敬呈貴人:仆知羅天教三濟之秘,愿獻于麾下,以表誠心……”
寫畢,柴仲細讀一遍,然后將草紙仔細折疊成小塊,用防水的油布包好。
第二天,柴仲以探查周邊地形為名,獨自離開了黑石山。
柴仲繞了很遠的路,確認無人后,才潛行至三河城外。
柴仲沒有進城,而是來到了城西那片荒涼破敗的亂葬崗。
這里墳塋疊亂,枯草齊腰,烏鴉啼鳴,平日里人跡罕至。
柴仲在東南角第三棵早已枯死、枝椏猙獰的老槐樹下,挖了一個淺坑,將油布包裹的情報埋入,并在上面壓了一塊顯眼的白色石頭。
做完這一切,柴仲迅速撤離,如同鬼魅般消失在荒草叢中。
柴仲的心在胸腔里狂跳,既有背叛的恐懼,也有一種即將打破僵局、掌握自身命運的扭曲興奮。
柴仲不知道來取情報的會是誰,但他知道,從他埋下“投名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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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城內(nèi),一處看似普通的宅院地下密室內(nèi)。
一名身著黑衣、手背上帶著一道猙獰獸爪疤痕的男子,正恭敬地將一個油布包裹呈給坐在陰影中的另一個人。
那人身形模糊,只有腰間懸掛的一塊刻著盤蛇紋路的黑色令牌,在昏暗的燈火下反射著幽冷的光澤。
“大人,亂葬崗標記點發(fā)現(xiàn)此物,應(yīng)是主動投誠?!鲍F爪疤痕男子低聲道。
陰影中的人接過包裹,打開草紙,目光快速掃過上面的內(nèi)容。
片刻后,一聲低沉的、帶著金屬摩擦般刺耳的輕笑在密室內(nèi)響起。
“呵呵……羅天教內(nèi)部,果然也非鐵板一塊。一個聯(lián)絡(luò)點……三枚暗樁……這份‘投名狀’,倒是頗有分量?!彼D了頓,手指敲擊著桌面,“去查,看看這份情報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找到這個投誠者,或許,我們能給連敏公主,再送上一份‘大禮’?!?/p>
“是!”獸爪疤痕男子領(lǐng)命,悄然退下。
陰影中的人摩挲著那塊盤蛇令牌,眼神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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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河城,帥府。
連敏公主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前攤開著一份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