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老夫慫個卵!”
范慶氣得胡子亂抖:
“就你們幾個黃口小兒,也配跟老夫的弟子斗詩?滾回去背你們的《三字經(jīng)》!”
“嘖嘖,不敢就不敢嘛!”
王有德扇子一收:
“范老先生自己考了三十六年沒中,怕弟子也露了餡,把您老那點‘癲才’招牌砸了?理解,理解!”
還故意將”三十六年”幾個字咬得賊重。
“三十六年沒中”像把燒紅的刀子,捅進了范慶心窩最痛的傷疤!
他眼前一黑,胸口那久憋的惡氣,轟地沖上頭頂,臉漲得紫紅。
手指著王有德,嘴唇哆嗦得像風中的破布:
“你…你…小畜生!老夫…老夫撕了你!”
他掙扎著想撲過去,傷腿卻像被釘在地上,劇痛讓他額頭青筋暴跳。
只能徒勞地揮舞著燒火棍,像只困在網(wǎng)里的暴怒老獸。
“有種進來!”
看著范進氣急敗壞、狼狽不堪的樣子。
門口那群小子笑得前仰后合,拍手跺腳。
“急了急了!”
“范癲子發(fā)癲嘍!”
“走走,他請我們進去吶,近點,看得更真切,哈哈!”
老范出去買菜了。
孫有財和范秀云沒出來,躲在門后瞧。
“讓這幫小子,醒醒老爹的瘋癲勁也好?!狈缎阍破财沧臁?/p>
范慶只覺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嚨,那條傷腿更是疼得鉆心蝕骨!
恥辱!前所未有的恥辱!
就在范慶瀕臨爆炸的當口,蘇白松開了按腿的手。
他用小手輕輕按在,范慶氣得劇烈起伏的胳膊上:
“先生,幾條野狗堵門亂吠,您老何須動氣?”
他聲音不大,卻讓范慶的動作頓了一下:
“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再說,跟狗置氣,掉價。”
又轉(zhuǎn)向門口,小臉平靜得像井水,眼神掃過那群得意忘形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