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突如其來的輕松,并未持續(xù)多久。
第二日,柳燕云便端著一盅精心熬制的燕窩,笑意盈盈地來了晚風(fēng)苑。
“宋姐姐,你的傷好些了嗎?我特意讓廚房給你燉了補(bǔ)品。”她裝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就要往里走。
然而,她剛踏入內(nèi)室,便看到了讓她目眥欲裂的一幕。
晏少卿正坐在榻邊,手里拿著一本書,低聲為華玉安讀著什么。
而華玉安側(cè)身倚著軟枕,安靜地聽著,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那畫面,靜謐而和諧,仿佛他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而她,只是一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
“表……表哥?”柳燕云的聲音都在發(fā)顫,手里的托盤險些端不穩(wěn)。
晏少卿聞聲抬眸,目光掃過她時,瞬間恢復(fù)了往日的冰冷,“她腳傷未愈,不宜見客?!?/p>
一句“不宜見客”,直接將柳燕云劃為了外人!
柳燕云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她看著晏少卿那毫不掩飾的維護(hù),再看看華玉安那張清冷絕美的臉,一股淬了毒的嫉妒,瘋狂地從心底涌了上來!
憑什么!
憑什么這個官妓生的賤人,能得到表哥如此特殊的對待?!
她費盡心機(jī)設(shè)下的局,不但沒有讓華玉安滾出晏府,反而成了他們感情升溫的階梯!
柳燕云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面上卻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是云兒唐突了。那姐姐你好好養(yǎng)傷,我……我改日再來看你?!?/p>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院子,柳燕云狠狠將那盅燕窩摔在地上,精致的瓷器四分五裂,粘稠的湯汁濺得到處都是。
“賤人!華玉安這個賤人!”她雙目赤紅,狀若瘋魔。
不行!她絕不能就這么算了!
一個陰毒的念頭,在她腦海中迅速成形。
宴會上,為了彰顯晏家底蘊,特地展出了一件傳家之寶——一支鳳頭明珠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