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覺得自己有滿肚子的話要說,可又不知為何竟然說不出來,最后他只是說了聲謝謝,他是由衷感謝張九齡對他的欣賞和關(guān)照,他還想告訴對方自己將要離開這里,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現(xiàn)在他更是無法向張九齡道別,總覺得自己虧欠人家實在是太多了。
隨后他們又說了一些事情,而張九齡再也沒有提到九芝丹,文安暗暗詫異,可也沒有問出來。
在書房待了近一個時辰后文安才離開,張九齡還將他送到了門口,臨別時文安又察覺到了對方隱藏在心里的憂慮,他不覺間又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
大叔這是怎么了?
為何有很重的心事?
是出什么事了嗎?
文安邊走邊想,走出沒多久就聽身后有人叫喊他的名字,扭頭一看,就見張?zhí)鞂氄蜻@邊跑來,邊跑邊叫,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張?zhí)鞂毰艿轿陌惭矍耙咽菤獯跤?,歇了半天才緩過氣來,然后才道“文安,你剛才見到掌柜了嗎?”
文安點點頭道“見到了,我剛從九芝堂出來,天寶哥,有什么事嗎?”
張?zhí)鞂毧纯此南乱娭車鷽]什么人,才低聲道“掌柜的沒給你說什么嗎?”
文安心頭一動,搖頭道“沒有啊,出什么事了?我倒是覺得大叔好像有什么心事?!?/p>
張?zhí)鞂毣仡^又看看不遠(yuǎn)處的九芝堂,嘆道“是出大事了,掌柜的不說,是怕你擔(dān)心,唉,其實我也不該說的,可想想你和掌柜的關(guān)系,又覺得這件事不告訴你也不好,所以我才悄悄過來找你?!?/p>
文安忙道“那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張?zhí)鞂氂謬@了口氣道“文安,你知道九芝堂為何叫做九芝堂嗎?”
文安心里一動,神色不變,搖頭道“不知道,這還有什么說法嗎?”
張?zhí)鞂氁荒樏C然道“那是當(dāng)然了,九芝堂之所以被叫做九芝堂,是因為一種丹藥,這丹藥就叫做九芝丹?!苯又种v了講九芝丹的出處來歷,和張九齡所說的沒什么差別,他說時文安就在想,大叔今天特意給我說了九芝丹,原來是因為他的煩心事是因此藥而來,難道是有人看中了九芝丹嗎?
這樣尋思著,等到張?zhí)鞂氈v完,他故作驚嘆地道“沒想到世上真有這種神藥,可就算以前真有這種藥,這都過了幾百年了吧,這九芝丹是不是已經(jīng)用完了?若是用完了又怎會讓大叔煩心擔(dān)憂呢!”
張?zhí)鞂殗@道“這九芝丹的事情以前我也不知道,別說是我就是鎮(zhèn)上一些老人,也不知道我們九芝堂以前會有這種仙丹,可不知怎么回事,有人竟然知道了九芝丹,并且還上門來求藥。”
文安忙問道“是什么人?”
提到那人,張?zhí)鞂氂挚纯粗車÷暤馈笆锹芳业娜?。?/p>
他說的很小聲,可這段話傳入文安耳中,簡直和霹靂雷霆沒什么區(qū)別,轟隆隆震得他是一陣發(fā)懵,駭然失色,也是失聲叫道“路家!天水城的路家?。俊?/p>
見他神情大變,又說出這番話,張?zhí)鞂氁埠荏@訝,目光一閃忙問道“你也知道路家,對,就是天水城的路家?!?/p>
文安極力讓自己冷靜,可路家?guī)淼恼鸷硨嵲谑翘罅?,他一時半刻根本無法冷靜下來,路家,竟然又是路家,路家真是陰魂不散,竟然又盯上了九芝堂,難怪大叔憂心忡忡,原來對方是路家。
良久后,文安才恢復(fù)平靜,可路家這兩個字已如毒刺一般深深扎入到了他心里,令他又是痛苦又是無奈也是極度的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