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摸著下巴輕輕哦了一聲,又看看任無惡道“這么看起來,你確實是值得懷疑,如果是真的,你想離開這里只怕很難哦,就算能離開也會被抹去相關(guān)的記憶,問題是為了防止萬一,他們在抹去你記憶時只怕會下狠手,一個不好,抹去的就不是記憶而是其他玩意了,比如精神呀,魂魄呀,智力呀,腦子呀……”
這話耳熟,任無惡頓時滿臉苦笑,無奈地道“我現(xiàn)在只希望自己沒遇到祖師顯圣,那就好了?!?/p>
小魚兒卻道“萬一是呢,到時候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漱玉劍派吧,我相信他們也會全力栽培你,你很快就會成為漱玉劍派的頂梁柱?!?/p>
任無惡苦笑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我覺得自己不會遇到祖師顯圣,記憶缺失應(yīng)該是其他原因?!?/p>
小魚兒眨眨眼道“原來你是這么不喜歡留在這里呀,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勉強留下你也確實不好,那就希望你的記憶缺失和祖師顯圣無關(guān)吧!這些天你就沒想想如何恢復(fù)記憶嗎?”
任無惡嘆道“當(dāng)然想了,可是沒什么效果,有時候越想反而越模糊,還有些頭痛,痛得厲害時感覺腦袋都要裂開似的。”
小魚兒很同情地道“那你真是太慘了,好容易筑基成功了,結(jié)果又回到了煉氣大圓滿,還丟了記憶,好在你還知道自己是誰,認(rèn)得我是小魚兒,這也算是萬幸了?!鳖D一頓后,他又摸著下巴尋思了片刻道“說到了失憶,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試一試,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p>
任無惡忙道“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小魚兒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曾經(jīng)看過一本書上面記載的一個可以讓失憶之人恢復(fù)記憶的方法,叫做……凝魂訣,書上說對失憶離魂等癥狀有效果,就是不知道好使不好使了?!?/p>
任無惡急忙道“我可以試一試,你還記得這凝魂訣嗎?”
小魚兒瞪眼道“廢話,不記得我說個屁呀!老子不僅記得還記得很清楚呢,你聽好了,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后面更精彩!
任無惡本想留他住一晚,他總覺得還有很多話要說,可小魚兒又道“我也有事要做,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聊。”
任無惡只能道“那好,我送送你?!?/p>
小魚兒擺擺手道“不用送,我走了,再會。”說著轉(zhuǎn)身而去,走了幾步忽然扭頭道“別忘了練練凝魂訣,但也別勉強,感覺不好就停下來。你這個人傻頭傻腦的可別真把腦子給煉壞了?!?/p>
任無惡哭笑不得的答應(yīng)著,小魚兒又揮揮手然后揚長而去。
走著走著,小魚兒忽然高聲唱道“天空海闊自有我風(fēng)采,雙手一推非黑也非白,沒有勝又何來敗,手中無劍心中無塵,才是我xiong懷。隨緣而來乘風(fēng)而去,才是我xiong懷……”那歌聲清亮動聽,詞曲又有一種超然脫俗之意,任無惡聽了不覺間也跟著哼唱起來。
目送小魚兒下山遠(yuǎn)去,耳聽那陣陣歌聲,任無惡又有種悵然若失之感,隱隱覺得此次只怕是和小魚兒最后一次見面。
歌聲在山中回蕩,久久不絕,小魚兒卻已走遠(yuǎn),任無惡聽著歌靜靜佇立在那里了很久很久,直到夜色降臨才回到了玉京洞。
靜坐一陣后,他收攝心神開始修煉小魚兒傳授的凝魂訣,對方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傳授這門心法,也許他想離開漱玉劍派,就要看這凝神訣究竟有用無用了。
也許是修煉過靜虛訣,也許是這兩門心法真有相通之處,修煉沒多久,他竟然就覺得腦海里那些模糊的記憶真有變的清晰的跡象。
有此感知,他自然是更為專注用心,心無旁鶩,就在洞內(nèi)潛心修煉凝神訣。
修煉入神,時光易逝,轉(zhuǎn)眼間就已過去了一個月,而凝神訣也真的有了效果,那些時常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的模糊記憶開始逐漸清晰起來,與原有的記憶一點點,一段段的串聯(lián)并合,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fā)展。
又過了一個來月,這日修煉凝神訣,他只覺得靈臺分外清明,心境通透清澈,缺失的記憶好似都已完全恢復(fù),再無一絲遺漏。
端坐在玉京洞,望著墻壁上的卓不凡三個字,他想起了自己筑基時的經(jīng)歷,但中間并無顯圣出現(xiàn),他暗暗松口氣,慶幸之余也有些失落,心說,果然祖師顯圣和我無緣,這樣也好,省去了很大的麻煩。
一切想通了后,神智清明,無礙無障,修為似乎也隨之增強,真氣胎息乃至元神都有了一些變化,隨即他又沉靜下來,繼續(xù)修煉,但再不是凝神訣,而是那五種心法還有極惡心經(jīng)。
修煉前他先拿出了整整百顆高品靈石放在身體周圍,靈石散發(fā)出來的瑩白光芒將他包圍籠罩,隨即凝神煉氣,真氣運轉(zhuǎn),靈氣隨之而動,那靈石散發(fā)出的瑩白光芒就如云霧徐徐進入到了他體內(nèi),真氣吸引靈氣,靈氣助力真氣,二者互生互長,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
隨著靈氣貫入,他身體自內(nèi)而外慢慢變得通明,好似已被靈石靈氣同化,而他的祖竅中的元神和丹田內(nèi)的胎息就如兩輪圓月一上一下遙相輝映。
忽地,他體內(nèi)又有隱隱異響傳出,起初那異響似若流水清音,就如泉水涌動而出,在山澗流淌游動,再過一陣子,那聲音越發(fā)響亮,泉水變?yōu)榱撕铀?,水勢增強,自然愈發(fā)響亮,仿佛在他體內(nèi)真有一條大河在流動奔騰,大有奔流到海不復(fù)返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