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娟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個勁兒地念叨:“哎呀媽呀,這可真是太好了!”
一想到當(dāng)初秦景年為了照顧家里頭,硬生生放棄了在隆林縣上班的機(jī)會,她這心里就跟被貓爪子撓過似的,別提多不是滋味兒了,那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塊大石頭,壓得她老長時間都喘不過氣。
沒想到老天爺開眼,兒子竟然能有這么好的工作機(jī)會。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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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上班,可比在機(jī)械廠保衛(wèi)科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倍,這以后的日子越過越有盼頭了。
“爸爸,蘇阿姨,你們都走了,那我咋辦呀?”
壯壯正在一旁玩草螞蚱,聽到這話小臉“唰”
地變白。
他慌里慌張跑到秦景年身邊抱住他的手,眼眶里的淚水直打轉(zhuǎn)。
“慌啥?”
周麗娟粗糙的大手愛憐地在壯壯的小腦袋上摩挲著,輕聲細(xì)語地安慰道,“你先跟著奶奶在村里上學(xué),好好學(xué)習(xí),等你爸爸和蘇阿姨在
a
市安頓好了,立馬就來接你過去,聽話?!?/p>
話是這么說,可周麗娟心里卻跟灌了鉛似的,沉甸甸的。
她心里門兒清,壯壯說到底不是明珠的親骨肉,按老理兒就該跟著自己生活。
明珠和景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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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要是成了家,再生個一兒半女的,就能過上和和美美的日子了。
自己在村里守著幾畝地,養(yǎng)上幾頭豬,把壯壯平平安安地拉扯大,也算盡到本分了。
“好……
好的。”
壯壯緊咬著嘴唇,憋足了勁兒不讓自己哭出聲,可那眼眶里的淚水就跟決了堤的洪水似的,“嘩嘩”
地順著他稚嫩的小臉往下淌。
他那小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心里一個勁兒地跟自己較著勁:我是個拖油瓶,爸爸好心收養(yǎng)了我,蘇阿姨也把我照顧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對我那是沒得說,我可不能再不懂事了,絕不能拖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