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一大早便聽到門外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
清醒過來時,她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左右而已。
江耀已經不在沙發(fā)上了,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一旁的收納柜上。
“……不知道,沒見她們來過?!遍T外,許長夏聽到隔壁病房的家屬如此說道。
“你們再仔細想想,王月娥同志和俞湘南同志這兩天是真的沒來過嗎?”
“沒有的事兒,你們不信就去問值班護士和醫(yī)生!”隔壁的家屬不耐煩地回道:“走吧走吧,這邊病人需要休息,你們六點多就來吵像話嗎?醫(yī)院就這么大,你們自己一間間病房搜過去也能翻個底朝天了!”
說話間,直接將來詢問的人趕到了樓梯口。
“見了鬼了真是……俞家的鄰居也說不知道她們去了哪兒,軍區(qū)統(tǒng)共就這幾個地方,能去哪兒呢……”
許長夏聽到那些人嘀咕道。
后來他們說了什么就聽不清了。
剛好秦良生拎著一只小爐子和小藥罐推門走了進來,許長夏隨即低聲問道:“秦伯伯,外面是誰來了?”
“盡管把你的心往肚子里面放?!鼻亓忌÷暟矒岬溃骸熬褪菐兔φ胰说膸讉€巡邏兵。”
許長夏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人口失蹤四十八小時以上才能立案,俞湘南和王月娥才失蹤了二十四小時不到,恐怕俞政卓還沒去報案。
“而且王月娥為人素來尖酸刻薄,和鄰居老是產生摩擦矛盾,大家現(xiàn)在對他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沒人會愿意趟進這趟渾水里的?!鼻亓忌^續(xù)道。
秦良生雖然不知道何嫂把那母女兩人弄到哪兒去了,但許長夏應該是知情的,許長夏做事有把握,她不著急,那肯定就是沒事兒。
他說話間,將小爐子照舊擺在了窗前通風處,給許長夏熬起了藥。
等罐子里藥差不多透了之后,起身走到許長夏身旁,拿出床頭柜里的一張藥方,朝許長夏叮囑道:“你看啊,我現(xiàn)在用的藥方是這一張,從今天早上這一頓開始就是用的這個?!?/p>
許長夏接過看了兩眼,她大致能明白一點兒這中醫(yī)開藥是怎么回事兒,從今天早上開始的藥,比之前三天她喝的藥藥性略微兇了一點兒。
“那我明天是不是就能出院了?”許長夏斟酌了下,問道。
“對,你很聰明,看藥方就能看出端倪來?!鼻亓忌S即點頭回道:“我昨晚給你把脈,你脈象已經比之前平穩(wěn)了許多,而且你爺爺已經把牛黃送過來了,雖然量不多,但牛黃不比龍涎香,需要的時候還是能弄得到的?!?/p>
“好?!痹S長夏乖巧點了點頭:“那就換藥方吧,我相信秦伯伯您的醫(yī)術?!?/p>
秦良生這幾天是怎么用心照料她的,許長夏看在眼里,心里都明白得很。
她甚至覺得,秦良生已經把她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來用心照顧,回去之后,她會把這邊發(fā)生的事兒原原本本告訴許芳菲。
反正只看兩位長輩的意愿,他們要是想在一塊兒,許長夏絕不會像別家兒女那樣不通透。她已經是重生過一次的人了,知道這世上最珍貴的是什么,而最不值錢東西的就是面子。
而且,明天出院不會耽誤到正事兒。
時間掐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