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沒有回頭箭。王爺此舉本身就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而非貿(mào)然行動?!笔挸徐项D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而且,這次世子你的中毒真的只是巧合嗎?若燕王再不采取行動,下一次遇險的,可能就不只是你一人了?!?/p>
晏臨樓沉默片刻,他也并非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神色頓時變得堅定,“你說得對。既然父王已經(jīng)決定,我們自當(dāng)全力配合。只是……”
遲疑了下,他面露擔(dān)憂:“父王大軍未至,我們該如何行動?”
蕭承煜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出計劃,“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p>
“打開城門?”晏臨樓一愣,蹙眉道,“安京有四個城門,都分別由各大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掌管,如鐵桶一般,旁人根本接近不了,更何況是我們……”
安京誰人不知,陛下很是防范他們,他入京就住進了監(jiān)牢里,如今這樣敏感的時刻,沒人會讓他們靠近城門半步的。
“世子不必擔(dān)心,”蕭承煜沒有直言,而是安撫道,“你先好好養(yǎng)傷。一起我自會想法子的?!?/p>
“你又有什么法子?”晏臨樓不解,“如今都知曉你與我的關(guān)系,你根本無法順利的出入驛站。而且,就算你武藝高強,能夠出入,也難免叫人給抓住把柄,這種關(guān)鍵時刻,對你極是不好……”
他這說的還是保守的。
一旦蕭承煜被抓住,以現(xiàn)在的形勢,少不得被栽贓陷害,性命都難保了。
這不是晏臨樓想看到的。
蕭承煜慢慢道,“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xiàn)的。”
晏臨樓還待再問,但看蕭承煜那篤定的表情,到底是住了嘴,只低聲道:“若是廣開城門,自是能迎來父王大軍。那時,勢必會有一場惡戰(zhàn),也不知……”
“王爺想來已經(jīng)有安排了,再者,王爺此次是以清君側(cè)入京的,自是不會動百姓?,F(xiàn)在世子最要緊的事情是,聯(lián)絡(luò)城中的世家貴胄,讓他們在關(guān)鍵時刻愿意站在燕王這邊?!笔挸徐系?。
“你心中可有章程?”晏臨樓看向他,“父王讓你跟著我入京,怕是早存了這些心思的。這段時間一來,我也想過,你入京絕對不是簡單地在皇伯父跟前露個臉,然后被關(guān)入牢里,跟我一起受苛責(zé)的。”
“當(dāng)年皇伯父不分青紅皂白,殺了你蘇家滿門,你僥幸逃脫,入我父王門下,一來是為了庇佑你兄弟性命,二來定也是為你鎮(zhèn)國公翻案?!?/p>
“但這些年你隱忍不發(fā)……”
蕭承煜抬眼對上他的目光,“世子,這些不是目前該考慮的。今后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一一告知給你。接下來的行動,自有我和其他人去完成,世子先好好養(yǎng)傷,保重身體為上。”
“等到王爺大軍入城之際,還需要世子出面去穩(wěn)定局勢形勢?!?/p>
晏臨樓也沒糾結(jié),聞言,只是苦澀一笑,“你倒是說得輕巧。這蜘網(wǎng)毒可不是鬧著玩的,我現(xiàn)在渾身無力,別說出面穩(wěn)定局勢,就是下床走動都費勁……”
話音剛落,喉間突然涌起一陣癢意,一陣劇烈的咳嗽直涌喉頭,晏臨樓臉色陡然一變,捂住胸口就開始咳嗽。
蕭承煜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一愣,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同時扭頭朝著門口大聲喊道,“文大夫,文大夫,快進來!”
文大夫聞聲急忙進來,為晏臨樓診脈后,臉色凝重:“不好,毒性又開始發(fā)作了!恐怕得再服用一劑解藥才好!”
邊說,他邊急急忙忙地從藥箱中又取出一瓶半成品的解藥,小心翼翼地喂晏臨樓服下。
晏臨樓勉強喝下藥,但臉色的痛苦之色卻難有緩和,只捂著胸口說不出話來。
蕭承煜見此,不由促皺緊眉頭,看向文大夫,“文大夫,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喝過解藥了么?怎么世子的情況反而不見好轉(zhuǎn)?”
文大夫摸了摸額角的虛汗,也是心驚肉跳,忐忑不安道:“蕭大人……這,這不是小人不想治好世子爺。只是,這藥……這藥本身就是我琢磨著做出來的,我也無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