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興斯對羅寧說,如果羅寧有深入中下層群體當中體驗一段時間,就會知道他們有多不容易了。
別看他是一家酒館的老板,但其實生活過得很不如意。
佩興斯看似外表光鮮,但其實和底層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他們都是鐮刀下瑟瑟發(fā)抖的韭菜,他也和底層人一樣有著數(shù)不盡的煩惱。
孩子的學費、家庭的支出、人情的來往、偶爾對朋友或者親戚的救濟各個方面都在要錢。
再加上高額的稅收,還有城市衛(wèi)生部門、消防部門、文創(chuàng)部門、城管部門、各大部門時不時的打秋風,佩興斯一家一直處在舉步維艱的狀態(tài)。
他們來帝都十多年了,仍舊沒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家,他們和其他幾戶人家租住在那些外表看著很不錯的木質(zhì)閣樓里,一個三層帶閣樓的小洋房,可以住下五個家庭,每個家庭只能分到一個房間,幾個家庭的人需要共用一個客廳、浴室、廚房、以及衛(wèi)生間。
不論他們租住了多久,這些小洋樓都不屬于租戶,并且擁有這些房子的主人還可以隨意終止合約。
佩興斯詳細描述了自己一家被趕出去的凄慘經(jīng)歷。
幾年前,他們租住小洋房的主人對佩興斯妻子產(chǎn)生了不好的念頭,然后設(shè)計想要侵犯佩興斯的妻子,結(jié)果那個小貴族低估了佩興斯妻子的武力,侵犯未遂反被人還爆捶了一頓,之后佩興斯一家便在夜里被趕了出去。
那天還下著雨,他和妻子還有孩子抱著毛毯,提著裝滿家當?shù)陌?,像個幽魂一樣游走在大街上。
淅淅瀝瀝的雨點打shi了他們身上所有東西,不論是穿在身上的衣服,還是包裹里的其他物件,一家三人渾身shi透的在凌晨尋找住處,夜里的寒意凍的他們嘴唇泛青
最后一家人在某個好心貴族的馬棚里住了一晚,那一晚馬棚里的蚊子將肚子混了個滾圓。
或許也正是因為那一次經(jīng)歷的緣故,半年后佩興斯的妻子改嫁給了那位幫助他們的好心貴族。
那名中年貴族是個帶著兩個孩子的鰥夫,性格有些綿軟,對佩興斯的前妻也很好,不會像帝都的男人那樣,根本不懂得的尊重妻子。
婚后半年佩興斯妻子懷了孕,為那位貴族生下了一個女兒,現(xiàn)如今一家五人過著幸福的生活。
說起自己的前妻,佩興斯臉上雖然有著濃濃的苦澀,但卻沒有嫉妒或者怨恨的意思,倒是兩人的女人妮可,好像對自己的母親很不待見。
佩興斯的親身經(jīng)歷讓羅寧意識到了底層人想要在帝都生活得有多么的不容易。
圣佩丹尼姆光鮮亮麗的背后是一層七彩的泡沫。
如果沒有魔法與呼吸法,或許下一刻,這層泡沫就會被絕望的底層人給捅破。
回到皇城最頂端的丁字形宮殿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后。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家里特別的熱鬧,院子門口停滿了馬車,然后家里一樓幾個花廳都坐滿了盛裝打扮的貴族,如果不是沒有樂隊,羅寧都懷疑家里是不是在舉辦舞會。
羅寧被阿福管家?guī)У搅硕堑闹骺蛷d,在這里羅寧見到了兩位導師以及路易莎母女。
罕見啊~
所有長輩竟然全部湊齊了。
“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嗎?”羅寧朝著翹著二郎腿的林恩導師問道。
“回來了小子,今天收獲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