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音雖然不難過,但心臟處還是傳來不舒服的感覺,這是原身留下的殘念。
哪怕她的靈魂已經(jīng)沉睡,身l都會本能地難過。
摸了摸紅腫的脖頸與額頭,艱難地張了張嘴:“明鳳應(yīng)該醒了,我去抱她起床。”
麻氏卻在她身后指著她罵:“大早上拿著張櫈子出門,是去上吊了嗎,干嘛就不吊死你!”
唐婉音實在忍不住,轉(zhuǎn)過身來,冷聲問:
“您把我逼死了可有好處?誰嫁過來想自已的男人死?您這早也罵,晚也罵,難道還能把際遠罵醒來不成?
換句話說,您真把我逼死了,不是還得陪副棺材來把我埋了?明鳳誰來管,誰來帶?”
麻氏從來沒有想到,兒媳婦還會反駁她,一時被問的啞口無言。
她倒也不是真的想把兒媳婦逼死,就是看到她時,心里憋不住那把邪火。
大家都說兒子是兒媳婦克死的,如今雖然不許迷信,可她就是心里苦,不罵兒媳婦,自已心中堵的難受。
若非兒媳婦嫌棄他們家房間太小,又怎么會想要砌新房子,若不砌新房子,自已的兒子也不會死。
這年頭都流行著養(yǎng)兒防老。
她總共就兩個兒子,大兒子分了出去,小兒子就這么沒了,她就感覺自已生活沒有多大的盼頭。
每日不罵幾句兒媳婦,總覺得這日子難熬。
她卻沒有想過自已的兒媳婦難不難熬?
被兒媳婦懟了幾句之后,麻氏終于看到了李春花脖頸上被稻草繩子勒出來的紅痕。
再加上她額頭上的傷,還有手中的木凳。
心中一驚,心道兒媳婦莫不真是去尋了短見?
她看向兒媳婦回來的方向,再顧不得其他,趕緊趕到公家牛欄,往上一瞧,這一瞧,差點把她嚇出一身冷汗!
唐婉音從上面掉下來時磕到了額頭,倒是忘記把還掛在房梁上面的草繩給挑下來丟掉。
麻氏就是因為有所懷疑才來牛欄看看,沒有想到還真看到了斷裂的草繩。
她趕緊朝著牛欄四周雙手合十拜了拜:“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幸好繩子斷了,菩薩保佑啊!”
村子里的小媳婦們但凡有想不開的,不是在家喝農(nóng)藥,就是來公家牛欄上吊,或者去到村門前的大池塘跳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