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最終還是撿起了手機(jī)。
屏幕上的裂痕像一道丑陋的疤,橫亙在他和我之間。
他回到家,家里一片狼藉。
許瑤的東西被掃落在地,化妝品碎了一地,衣服被剪刀剪得稀巴爛。
她人已經(jīng)走了,只留下一張紙條。
【周牧,我們完了。】
周牧看了一眼,隨手把紙條扔進(jìn)垃圾桶,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看來,五十萬的失去,遠(yuǎn)比失去一個情人讓他痛苦。
他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開始撥打我弟弟林澈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喂。”林澈的聲音冷得像冰。
“林澈!你憑什么轉(zhuǎn)走我的錢!那五十萬是我的!”周牧直接質(zhì)問。
“你的?”林澈在電話那頭冷笑一聲,“周牧,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那是我姐用命換來的錢,跟你有一毛錢關(guān)系嗎?”
“我是她丈夫!她的遺產(chǎn),我有一半的繼承權(quán)!”
“是嗎?那你怎么不說,她給你買的車,給你還的信用卡,給你父母買的補(bǔ)品?這些年你像個吸血鬼一樣趴在我姐身上,現(xiàn)在她死了,你還想吸她最后一滴血?”林澈的聲音越來越冷,“我告訴你,錢,你一分也別想拿到。”
“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去告你!”周牧色厲內(nèi)荏地威脅。
“你去告?!绷殖旱穆曇衾餄M是輕蔑,“正好,我也想問問警察,我姐出車禍那天,你為什么會和許瑤在幾百公里外的酒店開房。我也想問問,我姐車上的行車記錄儀,為什么會消失不見?!?/p>
周牧的呼吸一滯。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握著手機(jī)的手,開始抖了。
“你……你胡說什么!”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绷殖旱穆曇纛D了頓,“周牧,做過什么,遲早要還的。你最好祈禱,別讓我找到證據(jù)?!?/p>
說完,林澈直接掛了電話。
周牧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手機(jī)從手中滑落,掉在沙發(fā)上。
屏幕亮著,通話記錄清晰地顯示著“林澈”兩個字。
他盯著手機(jī),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恐懼。
第二天一早,婆婆果然殺了過來。
她一進(jìn)門,看到滿地狼藉,又聞到周牧一身的酒氣,火蹭地一下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