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路上耽誤了點時間,沒把東西給耽誤了?!奔t燭沖攤主一笑,交易到了那把細(xì)長的短劍,原本鼓鼓囊囊的小布包一下子縮水了一大半。
東西到手,紅燭心滿意足地用指腹描摹著它的花紋,如果單單是一把精致的短劍,紅燭也不至于在這種拮據(jù)的時候也非要不可,但這把短劍上有一個隱藏在花紋里的字,“古”。
前往黑市前,紅燭也曾在青云閣門前駐足,這是一座規(guī)模不大卻極為精美的閣樓,不愧是相王封地上最為富裕的商行。
青云閣門后一旁立著位身姿曼妙的女子,修身的長裙將她身體的曲線完美地勾勒了出來,繡著靛青花紋的裙擺在地上鋪落一段宛如錦鯉的長尾。
看著那個相貌只算得上清秀身姿卻極為曼妙的女子,紅燭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面無表情地離去,這青云閣光進(jìn)去就要繳納靈幣,她可承擔(dān)不起。
黑市的入口,與她預(yù)料的差不多,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后邊。黑市是一個地下交易場所,進(jìn)入之前,需抵押五兩或五枚靈幣租借一件能把全身包裹在內(nèi)的黑袍和一張銀色的面具,進(jìn)了黑市,果然往來的售賣的人全是這種打扮,甚至有人刻意改變聲音,交易的對象可能是散修,可能是平民,可能是權(quán)貴,也可能是罪犯,可在這里,只有兩種人,買家,和賣家。
“請問客人,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紅燭剛?cè)雸?,就有一個沒戴面具的人迎了上來,應(yīng)該是黑市的人。
“我需要一份地圖?!奔t燭原本的聲音更為柔和,可她此刻的嗓音清冷凌厲,介于少年與少女之間。
那人皺了下眉頭,道:“地圖可是極為珍貴的資源,尤其對于武修而言,不知客人想要什么樣什么地域的地圖,雀城、東林,還是相王封地?”
“相王封地之外呢?”
“雀城沒有更大范圍的地圖了?!蹦侨藫u頭道。
“詳略如何?”
“自然范圍越小越是詳盡,東林地圖中有城池和宗門標(biāo)識,而到了更上一級的地圖中,則只有城池,當(dāng)然,若是不需要這么詳盡的地圖的話也是有的?!?/p>
紅燭了然,道:“我要東林最詳盡的地圖。”
“請隨我來。”那人想必是為有明確目標(biāo)的客人所設(shè),帶領(lǐng)紅燭接連見了兩個賣家,都是有東林地圖之人,不過一張是千年前的古地圖,一張是如今的地圖,地圖買下前可以詢問細(xì)節(jié)卻不許翻看,紅燭一時好奇都買了下來,花去她十六兩銀子。
一離開黑市她就迫不及待地對比了一番,發(fā)現(xiàn)與千年前相比,東林之地變化實在不大,唯有幾座城池更名,或是幾個宗門遷徙,而宗門發(fā)展也需要底蘊,絕非朝夕間可以興起,因而變化不多,倒是千年前并無東林門,東林山處寫著東陽山,被一個擁有宗教信仰的家族所占據(jù),不過看其規(guī)模并不龐大,大抵后來是沒落了。
紅燭正沉浸在思索當(dāng)中,不知不覺走到了偏僻之地,驀然一雙手從她身后襲來,有冰冷而鋒利的東西抵上了她的脖子,“不想死,就把錢財交出來?!?/p>
看來是在黑市中交易時被人給盯上了,也許是看她交易痛快不討價還價,也許是看她好欺負(fù),紅燭懶得深思為什么是自己被盯上了,藏于袖間拔不出來的短劍輕輕向后抵上那人的腰腹,“我現(xiàn)在身上有四兩銀子,你想為這些錢賭一把,是你的刀子快,還是我的短劍快嗎?”
那人一愣,紅燭太過冷靜,腰間透過布料傳遞而來的涼意也太深,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看走了眼,為了四兩銀子卻要面臨被開膛破肚的風(fēng)險,這實在不太劃算。
他不甘心地把刀子遞進(jìn)一份,隨后他感到女孩也把短劍更送出一分,似乎已經(jīng)能感受到劍尖抵在他的肌膚上,下一刻就能凝聚出血珠來,他覺得有些冷,他不想與女孩以命搏命,遲疑著,他還是收回了刀子立刻退開了去,于此同時,紅燭也毫不猶豫地手腕一轉(zhuǎn)將沒有出鞘的短劍也攏進(jìn)了寬大的袖子。
紅燭回眸看了那個人一眼,微微一笑,眼眸純美,笑意殘忍,那人心頭一凜,只當(dāng)紅燭是扮豬吃虎的人物,緩步退去。
“我觀你印堂發(fā)黑,周身惡靈環(huán)繞,怕是命不久矣?!奔t燭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