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姬有了更好的弓箭,箭矢能夠輕易地穿透尋常出塵中境的妖獸,在一環(huán)幾乎沒有什么妖獸能夠在她的攻擊下存活。
林嵐只需要負責不讓妖獸近妍姬的身,至于董四謹才恢復(fù)了一些又遇此變故,這回他不參與戰(zhàn)斗,負責處理尸體,保管妖獸材料。
“小白哥哥,昨天晚上……田大人真的答應(yīng)了你的提議嗎?”妍姬收回箭矢,低著頭輕聲問道。
董四謹在不遠處的溪流邊清洗東西,少年自回來起便沉默了許多,再也不見初時的笑容。
林嵐的語氣依舊平平淡淡,說不清是沉穩(wěn)還是冷漠,“昨夜回去得晚了,我沒見到田櫟?!?/p>
林嵐對田櫟的直呼其名令妍姬身體僵了一下,隨后再也沒有問些什么。
……
經(jīng)過清理的地面上燃起了一小堆篝火,妍姬烤著饅頭,林嵐磨著自妖獸身上取下的骨頭,董四謹就坐在林嵐身邊注視著火焰,他忽然開口道:“聽妍姬說,現(xiàn)在在戰(zhàn)奴營里,小白哥哥不與我們一起行動?”
林嵐磨著骨刀的手不停,“不錯,晚點也是你們先回去,而且接下來我大概都不住戰(zhàn)奴營了?!?/p>
“田大人責罰小白哥哥了嗎?”妍姬問著,他們想必是聽說了今早之事的,不過董四謹既然主動提到了,妍姬也想親口求證。
骨刀很是細微地停頓了一下。
“沒有。”
妍姬抱著膝蓋繼續(xù)翻動著饅頭,將那些微微焦黃的放在了一邊。
“發(fā)生這些不是小白哥哥的錯,”董四謹再度開口,“田大人拿我們威脅小白哥哥,正是因為我們能夠成為小白哥哥的威脅,我不怪小白哥哥,所以我們也沒必要分開行動?!?/p>
骨刀徹底頓住了,林嵐的唇畔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
他們確實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再撇清關(guān)系,戰(zhàn)奴營也好田櫟也罷,都早已知道他們?nèi)齻€始終同行,但林嵐需要二人自己明白,否則他的照顧反倒容易成為二者怨恨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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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里林嵐去了那間院子,今晚院中沒有其他戰(zhàn)奴,田櫟背著手站在那里,背對著林嵐,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嵐沒想到田櫟直接在屋外等他,進來時沒有敲門,田櫟聽到開門聲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一層陰霾。
“你今日,看來過得很愜意?”
田櫟捏著林嵐的下巴抬起,那雙干凈得如同寒潭般的眼底隱隱似乎泛出了一抹驚懼,田櫟這才感到怒意消退了些許。
“以后每天,你給我的愿力都不能夠少于昨天的量,還是三天見我一次,換言之,你來見我時得帶著三倍于昨夜的愿力,可明白了?”
田櫟摩挲著指尖下的蒼白皮膚,可隨著院中的沉默他手中的力量逐漸增大,很快蒼白的膚色上起了一道紅痕,仿佛在宣告他的不耐。
直到林嵐微微頷首,他才微笑了一下,將手按在了林嵐受傷的左肩上,又道:“如果你交付我的愿力有余,可以用來交換任何東西,例如,丹藥?!?/p>
田櫟手下用力,愈合的傷口再度迸濺出鮮血,林嵐面無表情不為所動,可隨即他的眼眸輕微一眨,像是睫羽一顫,田櫟捕捉到了這點細微的動作,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擦拭干凈血跡,隨手丟棄在了地上。
“明日你隨士兵出城打掃戰(zhàn)場,所得都歸你,也可以用來交易物資,現(xiàn)在隨我來吧?!?/p>
……
林嵐神情散漫地跟在田櫟身后,走出了不遠,他就見到兩只羽翼異常華麗的妖獸在那里等待,于是懶洋洋的臉上便露出一道驚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