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姿一臉不耐煩,陰沉著臉,抬手剛要一巴掌招呼到陶清臉上,卻被她叫得一頓,生生住了手。
童心沉下了臉,拖著步子走到陶姿身側:“放下手,他是你弟弟。
”陶姿翻了個白眼:“弟弟?”她放下手指了指疊放在一邊的粉色外衫:“洗個衣服還洗破了,笨手笨腳,什么都做不好。
”她冷笑一聲,冷冷掃陶清一眼,“我怎么會有這種弟弟?”陶清低著頭,身體站得僵直,不說話。
童心聽得火氣上涌,看了眼一旁的粉色外衫。
那外衫被疊得規(guī)規(guī)整整不說,洗得也很干凈,看不出有哪里破損。
她壓著怒氣,淡淡道:“哪里洗破了?你不過是氣不過之前面具的事,拿陶清出氣。
”“那又怎樣?”陶姿突然暴躁起來,怒喝一聲,手叉腰對她罵道,“你怎么管得這么寬?我教訓人你都要管?”邊說,邊伸手狠狠一推陶清。
陶清不閃不避,“哐當”一聲,被她猛地推倒在地,手上食物撒落一地。
童心蹙眉,下意識俯身去拉陶清:“還好嗎?”就見陶清還是低著頭,頭和xiong口離得很緊,讓人看不清表情。
他沒有說話。
童心卻是一奇:陶清方才站得僵硬也就罷了,但現在猝不及防被推到,怎么還是躺得像塊板子,都脖子都沒轉一下?她心中一動,伸出一半的手在空中一僵,轉而去掀陶清的背,但身體還弱,根本掀不動,只得拉住陶清后衣領一腳,往上一拉。
衣領后,露出明黃色的紙張一角。
定身符!她猛地回頭看向陶姿,陶姿哼了幾聲:“不就是定身符嗎?就算拿了你的又怎么樣?”……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她居然一點不關心陶清死活,一邊使喚他當牛做馬,一邊折磨他。
xiong膛中有怒火慢慢升起,童心深呼吸幾次,閉了閉眼,勉強壓下不悅。
她伸手輕輕揪住陶清身后的定身符,一扯,明黃色的符紙被她撕下一角。
陶清這才四肢微動,低著頭,慢且笨拙地從地上爬起。
童心趕緊去扶,動作倉促,無意中掀開了陶清的衣袖。
一看,上面竟爬滿了被人掐出來的青色淤血塊。
童心心里悚然,不禁抬頭冷眼看陶姿一眼,將陶清往自己身側拉,想仔細去看他身上的傷。
誰知,陶清竟猛地甩開她的手,一頭向陶姿撞去——!“砰”一聲,兩人摔倒在地,陶姿即刻高聲咒罵起來,狠狠推開陶清:“你敢找死?”又是“砰”一聲,陶清被陶姿推開半丈遠,雙臂恰好撞上墻面,發(fā)出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兩聲悶響,整個肩膀詭異地向外翻出。
但此時,童心卻已顧不上心疼陶清或者斥責陶清,她驀地變了臉色。
陶清手中,居然拿著面具!那面具方才顯然在陶姿手中,但經陶清一撞,面具易手。
“呵,呵呵。
”陶清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笑聲陰沉恐怖。
他背靠著墻面慢慢站了起來,手臂在xiong前一晃一晃。
但饒是如此,他仍死死抓著手里的面具,手用盡全力支起,屈起身子,將面具往臉上戴。
但他左試右試,總是差一點,面具像是在和他玩一個殘忍的游戲,偏就不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