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珊癱坐在椅子上,身體仿佛被抽空。
她滿臉呆滯地望向張子文背影,他接過侍應(yīng)遞來的卡,會禮貌讓路,不妨礙侍應(yīng)工作。
他對旁人,依舊善良。
他只是不再對曾經(jīng)視作唯一的自己溫柔。
姜珊知道,張子文說那些不是為了炫耀,那段時光,他一直對自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隨便找個母親病危的理由,張子文就會拿出省吃儉用的全部積蓄。
甚至不需要她提供醫(yī)院收據(jù)。
姜珊從沒遇到過這么好騙的男人,她很快就騙光了張子文的積蓄,并在收網(wǎng)前,送了他一份大禮。
她曾為自己的精湛技術(shù)感到驕傲。
可她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真正的技術(shù),應(yīng)該是騙他一輩子。
那張子文的收入、巨峰股份、未來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他會娶自己,會把他玩命搏得的一切,無條件送給自己。
只要自己給他一個家。
姜珊渾身發(fā)抖,臉龐扭曲,通紅的眼眶中,有些許濕潤。
嘩啦!
一杯紅酒潑在姜珊臉上,瞬間激醒。
“后悔了?”柳紅綾居高臨下,俯瞰姜珊,眼底藏著戾氣,面如冰霜。“在想為什么沒一直騙他?”
姜珊抹掉臉上酒水,抬眸盯著柳紅綾,作為張子文初戀,她自認比柳紅綾高貴,心理優(yōu)越感更強。
即便被柳紅綾戳穿心思,她依舊展露出強勢心理:“嫉妒了?”
柳紅綾恥笑一聲,歪頭打量被張子文攻心破防,內(nèi)心秩序徹底崩塌的姜珊,滿臉譏諷:“你真像個小丑?!?/p>
姜珊激惱,表情猙獰,柳紅綾卻轉(zhuǎn)身離去,陪這種女人玩,臟了她的眼。
如果不是張子文態(tài)度不明,她今晚就會把姜珊沉江。
目送柳紅綾離開,姜珊似在故作淡定,甚至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扭頭,望向那群滿臉憤怒,卻沒有上前的保鏢。
姜珊知道,張子文的態(tài)度讓他們不敢妄動。
甚至,她繼續(xù)點菜點酒,都會有人為她買單。
心念至此,姜珊內(nèi)心懊惱悔恨,張子文的勢,她只能借一晚,她本不需要借,可以無底線的用一輩子。
再想到張子文剛才展露的冷漠與無視,姜珊再度破防,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