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穿的斗篷早就脫了去,眼下她只穿著寬松的寢衣。
隨著她的動作,寢衣的領(lǐng)口微微下滑,半邊起伏依稀可見。
裴景珩眼神暗了下來,心里像是有一股邪火在燒。
感受到他的視線,喬知夏低頭一看,立刻燒紅了臉。
流氓、登徒子,他的眼睛往哪看呢!
伸手?jǐn)n住敞開的領(lǐng)口,她紅著臉頰,狠狠瞪了裴景珩一眼。
剛剛哭過的眼睛,像被水洗過的黑葡萄,晶瑩剔透。
眼波流轉(zhuǎn),帶著嗔怪,又透著萬種風(fēng)情,令他身子發(fā)麻。
裴景珩平復(fù)了一下情緒,開口的時候,聲音中帶著幾分憐惜。
“身上的傷,疼不疼?”
原來他是在看她身上的傷,倒是自己錯怪他了。
喬知夏表情緩和下來,嬌俏一笑:“本來也沒傷到要害,用過藥后,又涂了玉容膏,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p>
“讓你受苦了?!?/p>
早知道他們會換回身體,或許他會更加顧惜她的身體,不會讓她受這么多傷,這么難受。
喬知夏搖搖頭:“你的傷要比我重的多,該覺得愧疚的人是我?!?/p>
“你知道就好?!?/p>
裴景珩淡淡勾唇,閉上眼睛。
可方才的風(fēng)景和她那道眼神,就像故意與他作對一般,怎么也揮之不去。
她眼神純?nèi)?,眼角眉梢?guī)е酀拿囊猓聿?,更是讓人看一眼就把持不住?/p>
他性子冷清,從前不乏有投懷送抱的宮女,他卻半分不為所動,統(tǒng)統(tǒng)叫人拖出去杖斃。
能讓他產(chǎn)生這種新奇的感覺的,只有她一個。
他現(xiàn)在終于能理解,她那天說的獸性大發(fā)是什么意思了。
眼睛閉著,他卻下意識地側(cè)耳傾聽她窸窸窣窣的聲音,甚至能感受得到,她在自己身邊躺下。
隨著兩人距離的拉近,少女身上淡淡的馨香縈繞在鼻尖,綿延不絕。
裴景珩的喉結(jié)不受控制地上下滾動,刷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我渴了,要喝水。”
他聲線暗啞,帶著一絲難以疏解的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