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懵了,他不明白。
群臣也是啞然。
黃子澄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此刻的張平。
他又看了眼龍椅上坐著的老朱,暗自慶幸。
果然,這陛下的脾氣是一點沒變啊,雖然不知道這朱煐用的是什么手段讓陛下饒了他,可此刻陛下的這脾氣,才是陛下的本色!
黃子澄在心里又暗暗告誡自己,要把握分寸。
不僅僅是黃子澄。
事實上,此刻朝上百官全都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
能在洪武朝當官活下來的,沒有一個是不小心謹慎的,那些個愣頭青,早該死完了!
眼看張平就要被拖下去,沒有一個官員站出來為他求情。
藍玉閉目養(yǎng)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要是自己人,那藍玉一定會站出來保一手,可這是個進士,非但不是朋友,大概率還是文官集團的一員,他自然不會出手。
而此時的文官集團也沒有人站出來。
一個剛考入朝的進士罷了,還是個排在中下游的進士,開口為其求情而惹怒陛下,這買賣不劃算的緊。
偌大的奉天殿,沒有一人為張平求情。
眼看張平就要被拖下去。回過神來之后的張平臉上也出現(xiàn)了恐懼。
他感覺死亡的臨近。
“陛下,學生不服,學生不服啊!”
張平雖然恐懼,可依舊扭著脖子,一臉不忿。
他本出身貧寒,靠著自己的本事年紀輕輕中了進士,他不服那些生來便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他看不過這世上的不公之事。
在他看來,朱煐昨日那般咆哮朝堂,無法無天,陛下也下令要誅其九族,可今天卻又好像和沒事發(fā)生過一樣,他無法接受。
倘若人人如此,那哪里還有國法可言?
張平的聲音響徹整個奉天殿,百官不由扶額。
好家伙,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服呢?
這不是愣頭青,這分明就是個認死理的鐵頭娃??!
宮中侍衛(wèi)已經(jīng)按住了張平。就要把他拖走。
這時候劉三吾忽然站了出來。
“陛下,張平年歲不大,書生之言,您又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