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軍清了清嗓子,艱澀地開口:“姜……姜醫(yī)生,需要我們做什么,盡管吩咐?!?/p>
這一聲“醫(yī)生”,叫得他臉皮發(fā)燙。
姜芷卻像沒看見他們扭捏的姿態(tài),徑直打開了自己的帆布藥箱。
她伸手進(jìn)去,捧出來的,是一截被布細(xì)心包裹的根莖。
腐尸花王的根莖通體暗紫,盤踞著詭異的螺旋紋路,離土許久,卻依舊散發(fā)著一股妖異的生命力。
一股若有若無的異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找一口最大的行軍鍋,用烈酒和粗砂,里里外外,洗刷七遍?!?/p>
“記住,不許沾半點油腥?!?/p>
“是!”
張虎像是聽到了圣旨,吼了一嗓子,立刻帶著幾個戰(zhàn)士沖了出去。
抬鍋的抬鍋,找砂的找砂,動作麻利,沒有半分遲疑。
陳建軍的求知欲壓過了尷尬,他湊上前,虛心請教:“姜醫(yī)生,用酒精消毒我能理解,可為什么要用砂子,還非要七遍?”
“腐尸花王,性屬陰寒,霸道至極。”
姜芷瞥了他一眼,算是給了他幾分薄面。
“油腥污穢,損其藥性。”
“至于七遍,七為陽數(shù),可破陰邪。你們講究無菌,我們中醫(yī),講究陰陽。”
陳建軍聽得云里霧里,卻感覺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正在眼前轟然洞開。
他怔在原地,嘴里反復(fù)念叨著“陰陽”,若有所思。
很快,一口锃亮得能照出人影的大鍋被架了起來。
“烈酒,倒進(jìn)去一半?!?/p>
“把這根莖,切片?!?/p>
姜芷將腐尸花王遞給炊事班請來的刀神老王,又補(bǔ)充了一句。
“要薄如蟬翼,不多不少,正好九九八十一片?!?/p>
這要求一出,連掌勺幾十年的老王都變了臉色。
他深吸一口氣,渾身氣勢一變,眼神變得專注。
寒光一閃。
眾人眼前只剩下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刀光殘影。
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