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諫云養(yǎng)好了身體,已是三日后。
她強撐著下榻,
鐵籠深陷,獸吼震天。
看著眼前雙眼猩紅,嘴角垂著誕水的猛虎,沈諫云的呼吸驟然緊蹙。
她捂著墜痛的小腹后退,警惕著猛虎,連眼眸都不敢眨一下。
這樣的折磨,她受了整整兩日。
高度緊張的情緒、虎視眈眈的敵人,以及被隨意擲在地上的飯食,讓她身體越來越虛弱,身上舊疤未愈又添新傷。
反反復(fù)復(fù),不曾間斷。
直到
等到沈諫云再次醒來。
她已經(jīng)渾渾噩噩睡了兩日。
即便她不去問,腹部空落落的感覺也清晰地告訴她。
她的孩子,沒了。
滾燙的淚滑進發(fā)間,疼的她發(fā)顫。
從虎口之下殘喘茍活的那幾日,她就動了惻隱之心,想將這個孩子留下。
她以為蕭映對她再無情,起碼不會對孩子下手。
她怎么也沒想過,它最后會被自己的父親親手殺死。
所有的委屈與痛苦在這一刻徹底迸發(fā),沈諫云死死咬著唇,哭都不愿放聲。
良久,耳邊傳出一道不自在的輕顫——
“好了,別哭了?!?/p>
蕭映按捺下胸口微弱的刺痛,勉強打起精神朝沈諫云看去。
“我知你心底怨我,怪我對你無情??墒前⒃?,我已經(jīng)守了你三年,還不夠嗎?”
“你就非要鬧得這么難堪,讓整個汴京知曉我蕭映家宅不寧?”
沈諫云躺在床上,沒開口。
“罷了?!笔捰抽L嘆口氣,“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阿雨余毒剛清離不開我,我先去陪她?!?/p>
他站起身,又補了一句:“阿云,只要你不任性,我心底的人永遠(yuǎn)都是你?!?/p>
幾乎是他話落的瞬間,沈諫云忽然開口。
“今天的補藥,你用了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蕭映愣了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沈諫云在關(guān)心他。
他眼底閃過笑意,愈發(fā)篤定沈諫云愛他,氣頭上也放不下他,聲音便不自覺軟下來。
“用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