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到他那咧到最大的嘴,和被牽扯著抖動的眼角肌膚。
他是在笑。
卻又給了人,在哭的錯覺。
江以婳下葬那天一早,梁修遠(yuǎn)走出了家門。
他剃了臉上的胡子,剪短了頭發(fā),還洗個澡,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下樓后,他丟掉清理出來的垃圾,抬起頭,盯著七樓那個掛著藍(lán)色窗簾的房間,看了很久很久。
清晨的
葉筱筱帶著一大箱行李下樓,看到早就等在樓下的梁修遠(yuǎn)后,立刻撲了上去。
“修遠(yuǎn),我還以為你還在生我的氣呢,對不起,那天是我不對,說錯了話,謝謝你能原諒我。”
她發(fā)絲上濃烈的香氣涌入梁修遠(yuǎn)的鼻腔,讓他的胃里,又止不住地開始翻騰起來。
但他什么也沒說,強壓住從神經(jīng)處傳來的不適感。
一手拉著行李,一手?jǐn)堊∷难?,慢慢往車邊走去?/p>
葉筱筱看著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心里升起一股竊喜,臉上也飛上了紅云。
這是他們認(rèn)識五個月以來,梁修遠(yuǎn)
車廂里安靜了很久。
梁修遠(yuǎn)看著她驚慌失措地拉起拉鏈,像丟燙手山芋一樣把整個包都丟回后座后,抬手鎖定了車門,和所有車窗。
“眼熟嗎?”
他說話時,語氣仍舊是淡淡的,像是在聊接下來的安排一樣,聽不出別的情緒。
可葉筱筱聽到了車門鎖上發(fā)出來的提示音。
她身上的血液都開始逆流了。
一股比外面的冬風(fēng)更陰冷的寒意,沿著她的脊背,慢慢竄上了她的后腦勺。
她收回手,蜷起腳,往車門那一側(cè)靠去,臉上擠出一個很勉強的笑。
“修遠(yuǎn),你怎么了,不是眼睛不舒服嗎?”
看到她到現(xiàn)在還在裝不知情,梁修遠(yuǎn)也跟著露出一個笑容,學(xué)著她那天真爛漫的語氣。
“是啊,我是看到了這些聊天記錄,所以眼睛很不舒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