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到婚事,便說:“消完奴籍,我們?nèi)コ峭饪聪路孔?,先趕緊租一套把婚成了,到時候找到好的再搬。”
項頭,還是說:“好,都聽你的。”
阿沐說:“今晚我在你這住下。”她假裝風(fēng)輕云淡地盛了碗湯:“住客棧太貴了?!?/p>
項起的身形肉眼可見的一頓,眼中的錯愕一閃而過,
他垂下眸,喉結(jié)微動,像是咽下一句什么話,低聲應(yīng)了句:“…嗯。”
晚膳結(jié)束,天也黑了下來,
男人收拾好碗筷,去院里用井水沖了澡,
他給阿沐在墻角拉了道遮簾,把燒好的熱水倒進半人高的浴桶。
屋里點起了蠟燭,燭光晃動,暖黃的火光將簾布映得通透,少女的身影投在那一方白布之上。
項起背對著簾子坐在桌邊,
他沒去看,卻能感受到簾后的動靜,
水聲,細細的摩挲聲,甚至是她指尖撥水的細響。
屋子變得悶熱,
他喉頭滾了滾,輕聲道:“熱水不夠可以再添?!?/p>
簾后的人“嗯”了一聲,說夠用,聲音被熱水泡得微微發(fā)軟,聽在他耳里卻像貓爪輕撓心尖。
他把窗子打開一道縫,讓涼風(fēng)吹進來。
這時身后傳來衣料摩挲的聲音,帶著水汽的皂味傳到了鼻子底下。
阿沐用巾子擦干發(fā)尾,
她裝得自然,心卻在胸腔里轟然跳著:“上床睡吧?!?/p>
明月高懸,蟲鳴陣陣,
她躺在里面靠窗的地方,項起吹滅了蠟燭,掀開被子躺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