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沐回賭坊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歸家的項起,
七月收了尖牙利齒,一進院子就尋了把笤走開始掃地,悶悶地不去看他們。
房門一關(guān),項起用涼水冷泡了苦丁茶葉,和她簡單說了下租到的院子,
離城門只有三里地,前院有石磨,后院有水井,鄰居都是做小買賣的本分人,租金押一付二。說著把租契給了阿沐。
阿沐收起,暗中捏了把拳頭,取出衣襟里藏著的地契。
她語氣輕松,但說話的時候不敢看男人的眼睛:“早些我要進秦府,你還攔著不讓,看,這是我阿姐給的嫁妝,京城里的一套宅子,還沒去看,光看這地址就不得了,昭陽道上哪有差的宅子?!?/p>
項起拿起地契蹙眉看了一遍,臉色并沒有阿沐想象中的欣喜,唇抿著,反而帶著猜疑,
阿沐故意笑著奪了回來:“看什么呢,好像你識字一樣?!?/p>
她趁機把鋪子的事也一并交代了:“哦對了,不僅是這個宅子,她先前還給了我一間鋪子,說爹娘不在,長姐如母,不想看到我沿街擺攤賣繡品的樣子”
她說著嗤笑了下:“你也懂的,我那阿姐怎么會說出長姐如母這種話八成是覺得我頂著葉家二小姐的名號在街上拋頭露面,丟她人罷了”
“不過再怎么說也是白給的,咱也要念我阿姐一個好”
窗外響起七月掃地的沙沙聲,
阿沐手心都是汗。
她看似鎮(zhèn)定自若地倒了杯茶,冷泡茶少說要兩個時辰才能好,這才剛泡上,倒出來的不是茶,是顏色極淺的水,
沒喝,只是因為緊張,不得不找點事做罷了。
項起抬眼靜靜地看她,輕聲問:“阿沐,告訴我,真的是你阿姐送的嗎。”
阿沐捏緊了陶杯,不耐煩道:“不是她還能是誰。你是不是又在瞎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