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瑤和寧浩軒面面相覷,問他們也不知道啊。
聞書令細細聞了下,這疊紙里并不是全部沾染了邪氣,只有時間相對較新的一些,于是縮小了范圍,
“應(yīng)該是近半年,最遠一年打印出來的?!?/p>
寧浩軒直接放棄思考轉(zhuǎn)身去找大人們,“我爸應(yīng)該知道?!?/p>
聞舒川一直站在最靠近門口的位置,隨時留意著門外的動靜,萬一聞書令出什么事,他好隨時應(yīng)對。因此他一聽到聞書令的聲音,立刻開門出來,
“怎么了妹妹,出什么事了?”
聞書令將手里的尋人啟事遞過去問道,“這個是在哪家店打印的?”
聞舒川將紙遞給身后的舅舅,走到聞書令身邊仔細端看她的臉,“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出什么事了?”
寧蕓一直關(guān)心這邊的動靜,聞言抬頭看向聞書令,見清瘦的少女面色蒼白,心里驀然一緊。
她自己學(xué)藝術(shù)出身,本就不喜歡豪門里那些拜佛、求大師的,聽說還有人為了自己生意養(yǎng)小鬼……寧蕓為人清高,跟圈里的太太們沒什么共同話題,奈何聞懷瑾寵她,如果不是聞書令走丟,她本可以安心窩在話劇圈鉆研事業(yè)。
剛見到聞書令時,發(fā)現(xiàn)女兒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熱情,這讓她滿懷激動的心瞬間冷卻下來。后來又聽寧老太太說女兒信奉玄學(xué),這讓她無比難受。但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十年飛逝,青春容貌的老去和四肢的僵硬,加上寧家因為她和聞家鬧翻,自己與丈夫鮮少見面,她擔(dān)心物是人非。
而這一切的起因,正是聞書令。
寧蕓幾乎忘記了聞書令當(dāng)時是自己走丟還是被拐,也記不清自己當(dāng)年迫切找回女兒的心情,完美的理想主義遇上現(xiàn)實殘忍的碰撞,讓她一股腦把火撒在了女兒身上。她忽略女兒渴望關(guān)注的目光,強硬地轉(zhuǎn)過頭和寧老太太低聲說話,面上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因此她也錯過了聞書令眼中一晃而過的失望。
聞書令努力呼吸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她知道自己親情緣淺,被聞家認回后,曾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不要期待,因為沒有期待才不會失望??僧?dāng)媽媽對自己心生排斥時,聞書令只覺得身邊的空氣驟然稀薄,她覺得呼吸困難,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她掙開寧心瑤的手,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手臂上傳來堅定的力量將她定在原地,后背輕輕撞上一個寬厚的胸膛,她聽到聞舒川清朗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妹妹做錯了什么,作為家人還要欺負她?”
聞書令鼻尖酸澀,努力睜大眼睛不讓酸澀爬上眼眶。她察覺到聞舒川收斂溫柔的笑容,房間里充斥著他鏗鏘有力的聲音,
“從我見到妹妹的第一眼起,她就在用自己的天賦救人,”聞舒川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凌冽帶著強硬,“她自己都還是個未成年,憑什么要為別人失敗的人生買單?”
寧蕓渾身一抖,即使靠坐在床邊,仍似被看穿般無力。
聞舒川對著長輩微微欠身,“這世界也許就是有很多事無法用科學(xué)來解釋,但是我覺得,愛可以解釋一切。”他走到寧蕓床邊,輕輕抬起媽媽的手,低聲道,“妹妹的眉眼和媽媽這么像,怪不得人們都說,母女是天生的盟友??磥磉@一切的始作俑者,要被你們兩個聯(lián)手抓到了,對嗎?”
寧蕓順著聞舒川的話,用目光描繪著聞書令的眉眼,片刻后,輕嘆了口氣,接過尋人啟事,努力回想著,
“時間太長,我有點記不清楚……”
聞書令輕聲道,“大致范圍就可以。”
寧蕓皺著眉,即使是思考的表情,美人臉上依舊令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