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
錦屏正在幫趙蓉兒擦手,忽然驚呼,“姑娘手動(dòng)了一下,是不是要醒了?”
蕭柳欽快步上前,就看見趙蓉兒五指又蜷了蜷。
“蓉兒?”
他湊近,低聲輕喚。
在他的注視下,趙蓉兒尾指勾了勾,像是在給出回應(yīng)。
意識(shí)回籠就是好事。
蕭柳欽雖不習(xí)醫(yī),可見過的傷者多了,也能輕易分辨出來。
至此,他未曾表露人前的惶恐才開始散去。
此前盡管相信錢伯,但趙蓉兒就這么無知無覺地躺著,他如何能真正放心。
“咋咋呼呼的,別朝著她了。”
錢伯眉頭一皺,開始往外趕人。
“將軍,你也該去歇著了,不然姑娘醒了,老頭子我可得好好跟她說道說道?!?/p>
這下算是讓錢伯拿住了蕭柳欽的命脈。
他軟硬不吃,倘若涉及趙蓉兒,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是走了,這一覺睡得卻并不踏實(shí)。
蕭柳欽幾次驚醒,都是在睡夢(mèng)中聽聞趙蓉兒不治的噩耗,實(shí)在睡不著,又盯著錢伯的視線守在了床前。
趙蓉兒意識(shí)昏沉,隱約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隔著一層云霧,聽不真切。
聲音有男有女,時(shí)斷時(shí)續(xù),其中的關(guān)切未曾變過。
將軍?
有人在叫將軍,是蕭柳欽來了嗎?
她不是跟長(zhǎng)公主說好了,不能叫蕭柳欽知道,怎么會(huì)聽見他的聲音……
趙蓉兒想睜眼看看,眼皮沉得像是灌了鉛,拼盡全力也睜不開。
混沌中,左手的尾指被人輕輕勾動(dòng)。
肌膚緊貼的位置傳遞來源源不斷的暖意。
趙蓉兒再一嘗試,眼睛就這樣睜開了。
剛剛還在惦記的人就這樣出現(xiàn)在眼前,眼底青黑,下頜帶著胡茬,看起來狼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