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也微惱,血液逆流而上。
沖動之下,就要把墊在身下的薄被抽出來,手臂倏地一緊,身上男人低低笑出了聲。
“這種時候不要意氣用事,”顧淮忱捏住她的下巴,眼尾微微上揚,透出一絲玩味,“三年沒碰你,免不了把握不住力度。到時你再喊停,就不能如你所愿了?!?/p>
周沅也帶著水霧的眸瞪她,這三年我可常干粗活,體力比之前好太多,到時看誰先受不住!
十分鐘后——
腰身被那粗糲大手抓住,抬起,然后……
幸好沒和他硬剛……
直到暮色西沉。
一結(jié)束,周沅也便在男人的懷中昏睡過去。
屋子破敗,四處漏風(fēng),周沅也感受到寒意,魚兒游動似的靠近他,緊抱著那勁瘦的腰身。
顧淮忱細(xì)細(xì)端詳著蜷在懷里的妻子,凌厲眉眼難得柔和。
輕抬起她的下巴,那如烏玉般又黑又亮的頭發(fā)垂落在他手腕,帶來絲絲令人舒心的芳香。
她的臉蛋真是極好看,大而柔和的黑眸,挺直的鼻梁以及瑩潤的嘴唇,可謂是膚如凝脂、眉目如畫。
然,當(dāng)指尖掠過她凍傷的指節(jié),眸色卻是暗了好幾分。
剛嫁入府時,她手是細(xì)膩纖巧的,而如今卻……
回想起娶她時信誓旦旦許下的承諾——她既然嫁給了我,我定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可這三年她受的委屈,都拜他的小心眼所賜。
這時,門口起了兩下叩聲。
“侯爺,老太太想見您?!?/p>
顧淮忱將人緊緊裹在大氅里,抱出屋。
李嬤嬤瞧見這一幕,難以察覺地蹙了眉頭,顯出厭惡的神色。
顧淮忱行走官場多年,只一個微動作也能猜透李嬤嬤的心思。
心頭那股無名火燃起,一個下人也敢明目張膽給她擺臉色了么?
他目光冷峻得極端無情,冷冷掃過:
“李嬤嬤,你作為一個下人,卻對夫人存有不敬之意,滾出雪地里跪著。夫人何時許你起來,你才準(zhǔn)起來!”
李嬤嬤雖滿腔不情愿,卻還是自認(rèn)倒霉,老實去跪著了。
誰讓她偏在侯爺寵幸完這賤人后出現(xiàn)!
待侯爺身影消失在長廊,李嬤嬤叫來一丫鬟,“去和老太太稟告,勞煩她老人家替我出一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