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李清雨有點出乎意料。
老太太唇角一彎,“我會騙你嗎傻孩子。周沅也也不知經歷了什么,回來之后就一直昏迷。聽他們說留了好多血啊,前兩天一直在發(fā)高燒。
可淮忱只去看過她一次,還是怒氣沖沖離開的??磥戆?,這一次忱兒是真的生她氣了!”
李清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發(fā)展趨勢。
她憂郁苦惱多日的臉蛋忽而容光煥發(fā)。
“那祖母,我現在就去找淮忱哥哥,好好安慰他!”
老太太滿意地笑了,想到即將可以把周沅也徹底趕出去,她就心花怒放啊。
……
顧淮忱這幾日看不出反常,照常與他們一起用膳,照常去軍營和上朝,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侯爺幾乎從不踏入主院,他已經睡在書房多日。
而且任夫人的丫鬟如何來求情,侯爺也不曾去看望過她一次,只是聽著她的病情,僅此而已。
李清雨來找顧淮忱時,他恰好和手下談完,站在書房門口,與他們告別。
“淮忱哥哥,”待人群散去,李清雨帶著甜甜的微笑走至他面前,“聽祖母說你許久沒出書房,今日陽光明媚,不如陪我去花園走走?”
入春了,花園里開滿了鮮花,琳瑯滿目,目不暇接。
顧淮忱也不知怎么的,就答應了。
或許是想告訴自己,這世上女人千千萬,哪個不想著討好自己?
唯獨那個女人,不知好歹。
他面無表情地走著,身旁李清雨不是沒有察覺,可淮忱哥哥愿意和她一起漫步,她就已經很滿足。
再說,心碎之人,你要他怎么開心?
“淮忱哥哥,許久沒玩秋千了。和小時候一樣,你在背后推我,好嗎?”
輕輕一句“嗯”。
……
周沅也醒了。
她做了整整三天的噩夢,夢的總是那一件事。
這幾日,她總是出一身的冷汗,錦心與春熙日日為她換衣裳,這會還沒多久,冷汗又沾濕了后背。
“夫人!夫人您終于醒了!”坐在一旁看護的春熙眼睛都亮了起來,她趕忙站起,“夫人,您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
周沅也喉嚨沙啞,有點說不出話,但她還是艱難地回了句:“我沒事?!?/p>
她表面看上去平靜,好像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只有她自己清楚,恨意在她胸腔內已洶涌過幾千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