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琉箏下馬車的時候,袖子里放著那卷萬里江山圖。
前頭馬車上的人也下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驃騎大將軍,馮祿年。
馮祿年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疤,從右邊眉骨一直蔓延到鼻梁,這讓他哪怕穿上了官袍,也脫離不了山匪的氣質(zhì)。
瞧見琉箏,馮祿年當即走過來。
“我以為是誰沒長眼撞上了本將的馬車呢,沒想到是昭勇將軍啊!”
馮祿年跟琉箏此前并無交集,他能認出琉箏,也是因為掛帥回朝那日見過了琉箏。
他一開始對琉箏很是忌憚,直到知道琉箏是女兒身,忌憚就化為了輕蔑。
一個女嬌娥,就該在家里繡花!
女子拿劍?簡直是笑話!
也虧得陛下體面,還賞了琉箏一個三品的昭勇將軍。
馮祿年打心眼里不認為琉箏那些軍功是靠她自己得的,只以為長隨軍厲害,而琉箏運氣好,正好是率領長隨軍征戰(zhàn)的人。
卻沒去多了解過,長隨軍一開始根本籍籍無名,是琉箏將長隨軍一手壯大。
琉箏不閃不避迎上馮祿年挑釁輕鄙的目光,面無表情開口:“我當是誰連馬車都馭不好,原來是馮將軍。馮將軍,這幾日,您可是出名的很呢。”
馮祿年知道琉箏說的是什么。
是他最近在京城的桃色緋聞。
但這點桃色八卦,算得了什么?
對男子來說,反而是軍功章。
他呵笑了一聲,說:“可惜阮將軍是個女兒身,若你真是個男子,本將還想領你也去玩玩。不過……見了阮將軍穿女裝,本將忽然覺得那些人都甚是乏味……”
琉箏扭頭,當著馮祿年的面對潘鴻說:“瞧見沒,臉皮厚的人是不知道羞恥二字是怎么寫的的。”
潘鴻笑道:“將軍說的是,咱們不同他一般見識,繞道走吧,免得被污了眼?!?/p>
主仆一唱一和,馮祿年額頭上的青筋頓時凸顯。
“賤人!你說誰臉皮厚?”
“誰應聲說誰?!?/p>
馮祿年哪里被一個女人這樣嗆過?
他當即一拳就朝琉箏面門襲來。
琉箏一側身,躲過他的迎面一拳,而后繞到馮祿年身后,對著他的后腰就是一腳。
馮祿年的身子瞬間往前栽去,險些撞在那輛瓜農(nóng)的驢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