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硯之很早就醒了,倒不如說是一夜未眠。
看著眼前的各種形形色色的尸體,他早已見怪不怪了。之前的他在急診科見過各種來醫(yī)治的突發(fā)疾病,在做法醫(yī)的時候也見過各種慘不忍睹的犯罪現(xiàn)場以及受害者遺體,直到最后轉(zhuǎn)為殯儀館的殯葬師后更是見到過數(shù)不勝數(shù)的分離之痛,可以說是他這前二十多年一直在與疾病,案件,尸體打交道。
旁邊的呼呼大睡的胡伯睡的跟死豬一樣,這老頭兒雖是第一次接觸,但沈硯之倒是對他沒有很大的反感。
“胡伯!胡伯!醒醒了,別睡了?!?/p>
“臭小子別打擾老子睡覺”胡伯雖然出聲應(yīng)和,但響徹如雷的鼾聲又一次響起來。
沈硯之玩了命的推他,畢竟要去喊仵作來驗尸必須越早越好,而且現(xiàn)在的溫度這么高,尸體腐敗的速度會很快,那樣會損失很多線索的了。
“胡伯!你不是說要去找官府的仵作嗎,趕緊去??!”
被沈硯之一直推搡的胡伯終于是忍受不住,猛地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娘的,你這令人糟心的蠢東西,老子的那碗酒快到嘴邊上了就被你吵醒!你小子找揍呢是吧。”
“不就是酒嗎,我給你弄!不過你先去把仵作請過來啊,你昨晚可是親口說的別不承認啊?!?/p>
“酒?就你一個下賤的小混混?”胡伯伸手撓了撓后背,“你這小兒當真是愛吹牛,現(xiàn)在太陽未升起你就喊我出去尋人?你窮的渾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個銅錢,上哪兒給老子弄酒啊。”
沈硯之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瞬間有了主意。
“胡伯,你我都能等的起,但這尸體可等不得啊,咱倆都是吃這碗死人飯的,天氣如此炎熱那尸體腐敗的速度就快萬一這小姑娘是哪家達官貴胄中的人,如果真的是被殺的話因為你的懶惰導致線索丟失那你?”
這沈硯之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柄尖刀,狠狠地扎進胡伯的心里。給這老家伙聽的是滿頭冒汗,渾身直抽抽。
胡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吞咽了一下口水,“那那你你說該怎么辦”
沈硯之看著眼前的胡伯有些好笑,沒想到這老家伙這么不經(jīng)嚇唬。
“胡伯,你的臉怎么突然之間煞白煞白的。咋的你也要尸僵啊。趕緊去喊仵作過來啊!”
“行了行了我這就去“
說罷胡伯也顧不得自己衣衫不整,直接從義莊跑了出去,而沈硯之也沒閑著,決定借著晨光重新檢驗一下昨晚那具女尸。
沈硯之從義莊中左翻右尋終于找到一張完整的竹席子和石灰粉還有一副麻布手套。他搬來一張幾乎等高的桌子把尸體小心翼翼的移動到竹席上。
“哎,這穿越到古代驗尸也沒個助手,還得我自己記錄。”
沈硯之拿出紙筆,準備著第一次初檢。
“死者為女性,年齡大約18歲左右,脖頸處有兩圈勒痕,雙眼未閉合,嘴巴張開,鼻腔出血,舌頭?”
沈硯之抬高死者的下巴觀察著口腔內(nèi)部。
“死者舌頭并未伸出,也沒有抵住上顎和牙齒,雙手張開。嗯基本上是可以確定了。”
此時遠處有兩人匆忙的趕過來。
“我說胡老哥??!這么早你就把我喊過來,我正準備跟我那婆娘再親熱親熱呢!”
胡伯拉著仵作繼續(xù)往義莊趕,“你先幫老子把尸驗了,驗完之后你跟你老婆玩的多花都跟老子沒關(guān)系?!?/p>
而義莊里,沈硯之正在認真的觀察女尸的其他部位,經(jīng)過剛才初步查看其實心里已經(jīng)了大概的判斷。但是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太過低下,不僅沒有正規(guī)驗尸的許可,連向上見面說話的權(quán)力都沒有。
正在沈硯之一籌莫展的時候,胡伯氣喘吁吁的帶著仵作跑了過來。
“胡伯,回來了啊?!鄙虺幹畔录埞P小跑過去。
“累累死我了這位是給府衙驗尸的仵作李老弟,你趕緊把那具女尸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