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蕪十分詫異,她根本不認識梅大家,怎么就用了她的詩?
她不過隨口一作,有感而發(fā),也沒有精雕細鑿,只是為了勸慰衛(wèi)國夫人罷了。
彤彤隔老遠沖著姜蘅蕪擠眉弄眼,一臉得意。
衛(wèi)國夫人也沖著她笑。
姜蘅蕪明白了,難怪彤彤說要給自己一個驚喜,這肯定是彤彤的主意,衛(wèi)國夫人愛聽戲,與梅先生相熟,就請梅先生寫唱詞。
周圍的人都在夸贊姜蘅蕪,姜蘅蕪照單全收,淺笑道:“玩樂之作,沒想到能有幸唱給太后娘娘聽,是我的福氣?!?/p>
名聲大一點又何妨,那些酸話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對于京中貴女來說,一個好名聲也是最好的護身符。
默默無聞才是最可怕的,死了都沒人知道。
衛(wèi)國夫人和彤彤給她的驚喜,她接住了,十分歡喜。
周慕箐酸溜溜道:“還是姐姐有本事,會哄著衛(wèi)國夫人,衛(wèi)國夫人愿意給你臉面,為了給你造勢,能逼著梅大家改了唱詞,專門把你的詩寫進去。”
劉夫人愛憎分明,想明白侯夫人和周慕箐是想利用自己出頭之后,對兩人就厭惡起來。
周慕箐詆毀姜蘅蕪,她就偏要幫著姜蘅蕪說話。
“梅先生是什么人物,宮中禮樂司請他任職,他都推諉不去,他醉心曲藝,一般人很難打動他?!?/p>
“既然梅先生把詩文寫進了唱詞里,就說明這首詩寫得極好,值得傳唱,梅先生才不會為了討好哪個權(quán)貴,胡亂編曲?!?/p>
“連陛下和太后娘娘都覺得唱得好,你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在這里大放厥詞!”
劉夫人跟炮仗似的,誰也不想被罵,沒人敢說酸話了。
姜蘅蕪沖著劉夫人拱拱手,笑盈盈道:“夫人謬贊了,有機會蘅蕪也該向梅大家多討教討教。”
侯夫人給箐箐夾了一塊糕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
她瞥了姜蘅蕪一眼,正色道:“一點小事,就值得你高興成這樣?一點都不沉穩(wěn)?!?/p>
“母親是不是教導過你,萬事不可太張揚,過猶不及,回去之后好好抄書,靜靜心。你可知樂極生悲的道理?”
劉夫人沒見過這么掃興的人!
孩子高高興興的不好嗎?非得敲打兩句,顯得自己多厲害似的。
“周夫人真是有意思,今日是太后生辰,大家伙不笑,難道還哭嗎?”
“你難道不高興?你不高興就是對太后娘娘不敬!”
姜蘅蕪感激地看了劉夫人一眼,反正她高興她的,侯夫人不高興,那她可就更高興了!
侯夫人幽幽嘆了一口氣,“罷了,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聽勸了,我就不討人嫌了?!?/p>
秦御川看姜蘅蕪笑得燦爛,卻故意不往他這邊看。
他都發(fā)現(xiàn)了,這女人偷偷看了他好幾次,可能是因為他沒有答應(yīng)讓姜蘅蕪入宮,這女人收斂了許多,不再像獵場上那般勾人的笑了。
十分的有分寸。
其實姜蘅蕪就是太高興了,高興衛(wèi)國夫人和彤彤真心為她好,高興劉夫人替她說話,所以暫時就忘了要“勾搭”皇帝的事情了。
而且這么多人在呢,勾搭也沒用,難道皇帝還能今日迎她入宮不成?私底下勾搭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