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徐老師聊了一陣,看她精神欠佳,沈茉和楊雪不敢多留,起身道別了。
離開醫(yī)院,沉重的氣氛一直籠罩著兩人。
原本沈茉沒什么心情,想直接回去休息,可楊雪強行拉著她去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
剛一坐下,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她死死地盯著沈茉,
“結(jié)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別想騙我,我看得出來,你剛才點頭不是在開玩笑!”
沈茉沉默地攪動著面前的檸檬水,水里的冰塊撞擊著杯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借此掩飾自己翻涌的情緒。
良久,她抬起頭,將自己跟賀風(fēng)揚之間的交易,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楊雪。
“……我做他的擋箭牌,應(yīng)付他的家人。他幫我媽媽的公司渡過難關(guān),并且,出資幫我辦畫展?!?/p>
沈茉很清楚,就算這次林澈項目的提成能順利拿到手,辦一場高級別的個人畫展,也絕對不夠。
楊雪徹底傻了。
她張著嘴,半天沒能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臉上的表情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
“茉茉……”
她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為了……為了這些,你就嫁了?你這不是……把自己賣了嗎?”
沈茉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是啊,是把自己賣了?!?/p>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塵埃落定后的疲憊,
“可我又能怎么辦呢?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大,那家公司是她這輩子所有的心血。公司要是垮了,她這個人……怕是撐不住的。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p>
看著好友眼中那份深深的無力感,楊雪恨自己沒本事,不能砸出一大筆錢幫她解決所有問題。
她既心疼又氣憤,一拳捶在桌子上,
“都怪林澈!他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我告訴你,他這就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才不是深情?!?/p>
沈茉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他現(xiàn)在身邊有大提琴女神許清秋,哪里輪得到我。至于我……”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洞悉一切的嘲諷,
“他只是習(xí)慣了我從小到大跟在他身后,從沒想過,我的世界里也是可以有別人的?!?/p>
沈茉抬眼看著楊雪,又拋出一個信息,
“對了,他還突然給我們公司送來一個大項目,指定要我負(fù)責(z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