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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也跟著跪下,“清槐,看在我們生你的份上,求太子殿下開恩!”
“我們是糊涂,可血濃于水啊!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nèi)ニ?!?/p>
我站在牢門外,冷眼看著他們表演。
若是半年前,或許我會心軟,會想起鄉(xiāng)下那些支撐我活下去的、關于
“爹娘”
的幻想。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可笑。
那些被踩碎的饅頭,被撕碎的衣服,被安排的山匪追殺哪一樣是血濃于水能輕輕揭過的?
“生我?”
“生我之后把我丟在鄉(xiāng)下十六年,看著我被人罵野種,被扔進泥潭,這就是你們的生恩?”
娘親的哭聲猛地一頓,眼神閃爍著不敢看我。
“我們是不得已那時家里難”
“難道連一口熱飯都給不起?”
我打斷她,目光掃過縮在角落里的沈知夏,“還是難到只能疼一個女兒,另一個就該被當成賺錢的工具,被安排去背尸送死?”
沈知夏突然尖叫起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少得意!你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若不是你勾搭太子,現(xiàn)在被關在這里的就是你!我才是郡主,我才該嫁入東宮!”
“勾搭?”
我緩步走到牢門前,蹲下身與她平視,“你以為太子殿下看上的是你的郡主身份,還是你身上那件偷來的香云紗?”
“他說過,當年在戰(zhàn)場上,是我把唯一的破棉襖給了他,把揣了三天的窩頭分了他一半?!?/p>
“你呢?你除了會撒嬌哭鬧,會搶別人的東西,還會做什么?”
沈知夏被我說得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娘親見狀,突然換了副嘴臉,不再哭求,反而惡狠狠地瞪著我。
“沈清槐!你個白眼狼!我們養(yǎng)你十六年,就算是喂條狗也該搖尾巴了!你現(xiàn)在發(fā)達了,就眼睜睜看著我們?nèi)ニ??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養(yǎng)我?”
我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你們把我丟在鄉(xiāng)下莊子,讓我自生自滅,這叫養(yǎng)我?”
“村里的孩子打死我的狗,把我扔進泥潭,你們在哪?”
“我為了給你治肺癆去背尸,渾身是傷地回家,你卻嫌我晦氣,把我關在牛棚,這叫養(yǎng)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