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我見過,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養(yǎng)犀牛的。他們說對動物有耐心的人,對女人也有。”明明語調(diào)傲俏:“你有嗎?”
馬路坦然道:“我沒有,我是養(yǎng)犀牛的。”
“我剛到動物園的時候戴著一副大眼鏡,同事們都笑我……”
“后來我把它扔了,犀牛個大,不戴眼鏡也能看見?!?/p>
明明乖張地問:“那你能看得見我嗎?”
馬路輕輕一笑:“看得見?!?/p>
明明踩著高跟鞋走到他面前,兩人近在咫尺,呼吸纏繞。
明明又問:“看得見嗎?”
馬路的聲音變得細(xì)若蚊蠅:“看得見?!?/p>
舞臺光影變幻莫測,悠揚的吉他曲調(diào)總會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響起,仿佛彰顯著馬路時刻變化的心境——
他對明明的感情。
易允看得清馬路對明明一見鐘情,就像那顆被踩在腳底踏碎的蘋果,‘嘭’地炸開,心跳也隨之停止;他也看得清明明確實不愛馬路,更多的是一種主動過后的戲弄、挑逗、打趣、以及把他當(dāng)做別人的替身。
[你可以花錢買很多女人同你睡覺,同很多萍水相逢的女人上床,但你還是孤單一人]
[我忽然覺得我找到了要做的事——我可以使你幸福]
舞臺吊下一支現(xiàn)場收音的話筒,藍(lán)嘉飾演的明明眼露茫然,偏執(zhí)又無解地自述:“我還要對陳飛順從到哪一天?”
“這個可恨的人,我要是不愛他了,該多好?”
馬路欲言又止,明明根本不搭理他,她吸了吸鼻子,嗓音帶著難過的、壓抑的哭腔:“可我要是不愛他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有多少次我也想放棄了,可是我一見到他,一切全都完蛋了,完蛋了……”
她哭得很傷心,晶瑩的淚隨著悲哀的臺詞一并落下,眼里飽含淚花,可憐得讓人心疼。
易允默默地、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
臺上的人在演戲,臺下的人在動情。
“別折騰自己了,好嗎?”
“我沒有!我就是不能沒有陳飛。我剪了他一縷頭發(fā)和照片一起燒了喝了就是不知道靈不靈。”
她懵懂、迷茫、無措,想牢牢抓住那個人,卻也只是無助地想、無助地掙扎。
馬路嘆氣中透著一絲堅決,命令她:“離開他!”
“不行。”
“離開他吧。”
“我做不到!”
“他有什么好的?你就試一試,試一試好嗎?”
明明被他逼得崩潰,嘶聲力竭、高聲吶喊做不到做不到。
她不能離開陳飛,不能不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