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易允似笑非笑,落在胯間的手忽然變了道,牽起藍嘉的左手,“怎么才戴一天就紅成這樣?嗯?”
他掀起眼皮,不滿的情緒已經(jīng)泄露出來:“你想摘掉它?”
何止是藍嘉的戒指緊,他的也一樣,但只要不去動它,手指頂多會有圈箍感,根本不會腫成這樣。
不等藍嘉回答,易允已經(jīng)低頭,將她泛紅的指節(jié)銜住嘴里,唇齒熱舌裹著受傷的手指。
剎那間,藍嘉渾身冒出一層層雞皮疙瘩,shi濡、潮熱、黏膩的觸感襲擊她的神經(jīng)末梢,令她頭皮發(fā)麻。
她控制不住顫抖,那股惡心感不亞于被密密麻麻的細蛇爬滿全身,藍嘉忍住叫出聲的沖動,大力抽走自己的手,卻被易允牢牢摁住。
他抬眼看著藍嘉,純黑的碎發(fā)在眼底落下陰影,襯得看她的眼神充滿陰翳與詭怖。
藍嘉仿佛聞到更濃郁的腥味,胃部極度不適,空出那只手捂緊肚子,直接吐了。
易允臉色鐵青:“……”
他捏緊纖細的手腕,“藍嘉!”
男人被她的反應(yīng)氣得不輕,額角迸脹出憤怒的青筋,那沉得滴墨的眼神,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藍嘉拆吞入腹。
藍嘉被他虛弱地提起,另一只手緊緊扣住桌角,她弓著單薄羸弱的肩背,胃部不斷痙攣抽搐,鼻腔的感官像被無限放大,不適加劇。
今天呆在劇團,中午聚餐時,藍嘉沒怎么動筷,只喝了兩杯爽口的金絲菊茶,下午排練又耗了不少體力,阿糖和商序南來送點心時,她也沒吃,剩下的都提回來了。
這一吐,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藍嘉的難受不是偽裝,易允盯著她眼角浸出的清淚、蒼白得掩蓋不住的臉色,心中那些被她嫌棄的怨氣像被一陣無形的巽風擊碎,瞬間化為烏有,他拽著女孩的手腕扯進懷里,攬著她的肩,溫熱的掌心輕輕撫摸她的臉,拇指揩去藍嘉眼角的淚。
“又不舒服了?”
被迫靠在他xiong口,藍嘉快被那股血腥味折磨瘋了,哭著推開他,“你離我遠點?!?/p>
她虛弱地撐著桌面,纖細的手臂搖搖欲墜,易允望著女孩清瘦的背影,薄唇抿直,指節(jié)蜷緊。
半晌,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何揚!”
守在外面的何揚聽見屋內(nèi)的動靜,立馬進來,還未走近就察覺到緊張凝滯的氣氛。
他見易允冷著臉,“允哥?”
易允最后看了藍嘉一眼,“給她叫醫(yī)生!”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私人醫(yī)生帶著助理和護士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何揚一直在旁邊等待結(jié)果,以便待會去書房給易允匯報藍嘉的情況。
易允從臥室離開后去了浴室,襯衣上沾了血跡,斷然不會再要,他隨手丟進垃圾桶,任由花灑兜頭澆下涼水,硬生生壓下心底的火氣。
何揚進書房匯報時,易允剛洗完澡,系著浴巾,站在落地窗前抽煙。
“允哥?!?/p>
“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