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疊著幾匹厚實的棉布,藏青和深灰的,正是男子穿慣的顏色,想來是給陸宴準備的。
還有幾包用油紙裹著的東西,拆開一看,是上海的蝴蝶酥和奶糖。
“還有吃的!”凌安安拿起塊蝴蝶酥塞進嘴里,酥皮簌簌往下掉,甜香漫開時,眼眶突然有點熱,離家這么久,還是母親最懂她的心思。
陸宴看著她滿足的樣子,嘴角悄悄揚了揚。
“我去把縫紉機搬進屋?!彼麛]起袖子,剛要動手,就被凌安安攔住了。
“我來吧!這小型縫紉機,我能行!”她拍著胸脯,還沒等陸宴阻攔,她剛抬起,就被重量墜得一個趔趄,逗得陸戰(zhàn)霆低笑出聲。
“還是我來。”他彎腰將縫紉機抱起來,輕輕放在屋里靠窗的桌子上。
凌安安立刻湊過去,踩著踏板試了試,“咔嗒咔嗒”的機器聲響起。
她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太好了!”
凌安安隨即想起來,這幾天看著陸宴回來時的軍裝袖口被磨得有個窟窿,破破的。
趕忙把他換下來的軍裝,找出來拿在手里。
“我用縫紉機給你縫。”她把軍裝鋪在縫紉機上,找出塊顏色相近的厚棉布,比劃著裁剪。
“我媽寄來的布夠結實,縫上能再穿兩年。”
陸宴沒說話,就站在旁邊看。
她的手指纖細,捏著剪刀時卻很穩(wěn),剪布的動作不算熟練,卻透著股認真。
“你去歇著吧,一會兒就好。”凌安安頭也不抬地說,腳下踩著踏板,機器“咔嗒”作響,針腳在布上跑成整齊的線。
他沒走,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看著她縫補。
她偶爾會被線頭絆住,蹙著眉低頭去解,像只認真的小獸。
有次針扎偏了,戳在指腹上,她“嘶”了一聲,把手指往嘴里含了含,又接著縫,半點沒耽誤。
等快要睡覺的時候,衣服也縫完了。
補好的軍裝放在桌上,肘部的補丁用雙線縫了加固,針腳齊得像尺子量過的,邊角還巧妙地收了個小褶,看著竟比原來還精神些。
“你試試?”她把軍裝遞過來,眼里帶著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