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繡神情微訝,好似才發(fā)現(xiàn)身旁坐了個人一般。
“原來是姑母?!?/p>
凌文華面籠薄霜。
見她驚訝的模樣,方才應該是真的沒看見,她心中的慍怒略打消了幾分。
這崇陽不像凌綰,倒還懂得些分寸。
凌文華神色剛緩和了些,便聽凌繡恍然道:“綰綰生病許久,我入京十日,承平侯府對此不聞不問,我還以為姑母死了呢,沒想到竟還活著?!?/p>
凌綰險些將一口茶噴出來。
沒想到時隔多年,長姐的戰(zhàn)斗力還是如此恐怖。
凌文華一下子站起身來,連身后的凳子都拱翻了,臉色無比難看。
“你說什么?!”
凌繡挑著眉,“姑母沒聽見嗎?你才四十多歲,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罷了,連耳朵也不好了?”
“你——!”
她揚起胳膊,朝著凌繡的臉就要狠狠揮下。
但落下的一瞬,卻被凌繡死死攥住了手腕。
她自幼習武,凌文華哪里是她的對手,彼時只覺腕間一吃痛,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場之人紛紛看了過來。
凌繡揚聲道:“四年未見,姑母一見面便要打我,這是什么道理?”
她話音剛落,便將那手臂向后一推,凌文華頓時身形不穩(wěn),栽倒在了桌凳當中。
巨大的動靜引起了更多人的關(guān)注,就連男席那邊都看了過來,整個席間都屏息斂聲。
謝景衡瞇了瞇眼。
凌繡與凌綰,一個由塞北風沙磨礪,是眼高于頂?shù)墓菲?;而另一個,是被京城洶涌的暗流琢蝕出來的——佛口蛇心的笑面虎。
但處理問題的方式,倒是都隱隱透露著鎮(zhèn)北王府當仁不讓的刁蠻氣概。
凌文華躺倒在地上,扶著腰連連呻吟,沈嫣等人連忙跑了過來。
“凌繡!你做什么!”
凌繡一記眼刀刺了過去,看得沈嫣身形一僵。
“你叫我什么?凌繡?你對年長七歲的表姐,就是這么直呼其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