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拾淵淡淡地睨著矮個楊寬,唇角勾出幾分不屑冷笑:“你覺得能打得過我?”
“我——”楊寬一口氣提上來,目光晃了晃,余光瞥見肖平峰,大聲道:“你怎么不起來!他要去做官,我們這些人還有命嗎!”
“還有你們這些個!”他指了指碼頭上的那幾個管事,“你們是什么人,不會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都忘記了吧?”
那些人也都起身,直直地盯著藺拾淵,眼里都迸出了兇狠。
是的,他們都想過好日子,不想過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想被通緝,更不想被抓去砍頭!
楊寬指向肖平峰:“還有你,你還愣著干什么?”
另一個管事瞧著肖平峰這個“異類”,陰陽道:“肖管事不會覺得跟藺拾淵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就不好意思動手了吧?”
說著,他與楊寬走到了一起,其他幾個也跟上,將藺拾淵圍了起來。
他們有這么多人,還能打不過藺拾淵?
藺俏一腳踩在凳子上,抓著一只雞腿啃,反而看起了熱鬧。
桃葉悄悄對她道:“你哥要被人打了,你不去幫忙嗎?”
藺俏也壓低聲音:“桃葉姐姐,他們再多人,都打不過哥哥的。”
樓月見這陣勢也緊張,對夏蟬小聲道:“我們來吃飯的,還沒吃上呢,怎么就要打起來了。小姐不管嗎?”
夏蟬看她一眼,夾了一片烤鹿肉到她碗里,鎮(zhèn)定道:“你吃你的,他們打他們的,反正鬧不到你頭上?!?/p>
樓月瞅了瞅她,是真當(dāng)她沒心沒肺嗎?都要打起來了,她怎么可能吃得下。
樓月用余光瞅青凌,心里道: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窩藏流匪,好大的罪呢,怎么放心讓藺將軍離開。
青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不管那邊吵成什么樣了,她也只是悠哉地看雜記。
“藺拾淵,你以為你上過戰(zhàn)場,就比我們厲害?我們這些人,哪個沒殺過人?哪個不是殊死搏命才活下來的?”
一群人再近一步,圈子縮小,到了伸手就能一拳打上臉的距離。
藺拾淵收起淡然表情,目光由散漫轉(zhuǎn)冷,威嚴(yán)盡顯,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閃著寒光。
楊寬等人到底心虛。
藺拾淵打的是同樣有武力的敵方官兵,是如潮水一樣涌上來的兵馬;而他們從災(zāi)民,一步步變成流匪,是從弱者相殘,到劫鏢殺鏢師,一點(diǎn)點(diǎn)積累起來的兇橫。
他們打得最厲害的一次,就是永寧寺與武僧和護(hù)院對打。
可這些人,跟訓(xùn)練有素的官兵,是無法相提并論的。
藺拾淵確實(shí)有傲視他們的資格,可現(xiàn)在,他只有一個人。
楊寬攥了攥拳頭,說道:“藺拾淵,除非你放棄去做官,我們就放過你?!?/p>
“對,你不能去做官!”碼頭上的幾個管事叫得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