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那份親子鑒定報告良久,抬頭時眼底已沒了往日的糾結,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撫養(yǎng)權我不要了。”
秦歡握著文件的手頓了頓,抬眸看我,似乎有些意外。
我迎著她的目光繼續(xù)說:“我現在只想盡快離婚,跟過去徹底了斷?!?/p>
“好?!鼻貧g收起我提供的資料,道,“這次證據充分,不會再出意外。不過……上次你撤訴了,必須六個月之后才能重新上訴。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先跟你丈夫談談,爭取讓他自己簽字。”
我點點頭,道:“沒關系,他簽不簽字,都不影響我離婚的決定?!?/p>
更何況,我已經搬出來了,不要他的錢,也不要孩子的撫養(yǎng)權。
一張離婚證,又能代表什么呢?
從律所出來,我走在人行道上,突然間無比的輕松和釋懷。
原來對朵朵的放手,不是妥協(xié),而是放過了我自己。
……
回到公司,我剛坐下,旁邊的孟云初就挪著椅子湊到我旁邊。
她壓低聲音,滿臉疑惑:“昭昭,你看到沒?沈總又來咱們公司了!”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總裁辦公室的方向,問:“那又怎么了?”
孟云初分析道:“咱們這小公司剛被收購,一年賺的錢還不夠沈氏總部一天的零頭。他這三天兩頭來我們這兒,不是純純浪費時間嗎?”
我心里莫名有些亂,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隨即,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若無其事道:“不知道。老板的心思,咱們哪兒能猜出來?”
孟云初點點頭,又皺起眉:“對了,這周咱們要辦個小聚餐。咱主編不是要離職了嗎?給她辦個歡送會。本來我不想邀沈總的,可他總來,直接忽略又不禮貌,你說這事兒……”
我沒敢接話。
沈宴州的心思比顧時序還難捉摸,我可不想隨便給建議惹麻煩。
孟云初糾結了一整天,快下班時突然站起身,咬著牙說:“算了,我還是去說一聲!就算他不來,至少咱們盡到禮貌了,總不能讓人說咱們不懂事。”
說著,她已經站起來往總裁室那邊走去。
可沒過幾分鐘,她就罵罵咧咧地回來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死我了!沈總身邊那喬秘書,比沈總還傲慢!我連辦公室門都沒進,就被她攔下來了。一聽我是邀沈總參加聚餐,她還陰陽怪氣說我有私心,真是自己心思臟,看誰都臟!”
我遞過一杯水,勸了她半天,她也沒有將這口氣消下去。
晚上下班,我們一起等電梯。
由于我們公司沒有總裁專用梯,就連沈宴州都得跟員工擠同一部。
只不過往日員工們看到沈宴州,會自覺避開跟他同乘一部電梯。
我們剛站定,沈宴州和喬麗就走了過來。
喬麗上前不動聲色地把我和孟云初擠到旁邊,留出位置讓沈宴州先上。
我和孟云初對視一眼,正準備走樓梯,這時電梯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