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眾人的頭頂,遠方本來應該是一片黑暗的空間,余淵卻看到了一個暗紅色的若隱若現(xiàn)的巨大牛頭虛影,隨之而來的事額頭正中有一點熾熱飛快的閃爍幾下。他猛然記起來,那個位置正是當年炎豐木給他的火種沒入的位置,這些年來也沒有任何異動,他幾乎將消滅牛頭人殘部的事情忘了,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里有了感應。從反應的程度來看,要么對方血脈稀薄,要么就是遺留下來的某些物質,否則不會就這一點的刺激?!跋M皇且恍┻z跡吧,否則小爺這輩子可太累了,除了給皇帝報仇以外,還要拯救世界?我也沒有鐵盔甲,我也不會吐絲,最多也就是穿個紅褲衩,還套在里面了,千萬別這么玩我。”余淵心中發(fā)著牢騷,呆立在那里。
“啪”的一聲,腦門上的清脆響聲將余淵從愣神中拍醒了,“別裝傻啊,下次在占我便宜,小心我……”燕鮫用手比量了一下脖子,那樣子看在余淵眼中,不能說一點威脅都沒有,只能說是奶兇奶兇的……
“你沒看到么?”余淵指著那個巨大的牛頭虛影,問道。
“看到什么?別再神經(jīng)兮兮的了,趕快趕路?!毖圊o順著余淵的手指看了過去,卻是一片漆黑什么都沒有,以為他還在掩飾剛才壓在自己身上時,那雙沒放對地方的手,白了他一眼說道。說實話剛才……呃,好像也沒有那么生氣。
“你也沒看到?”余淵轉頭過去問東郭芣苢。
東郭往遠處看了一看,又一臉茫然的問道,“看到什么?”
“原來他們都看不到,應該是我擁有火種的原因吧?!庇鄿Y這下明白了,這種虛影應該是火種給自己發(fā)出的警告,前面一定有和牛頭人比諾陶一族相關的遺跡,看來這個棲仙洞還真的不簡單啊。
身后千年嘆在爆炸后,越過石橋的部分已經(jīng)隨著石橋的斷裂落入深淵之中,其余部分沒有了依附之物,也只能在對岸張牙舞爪,卻無可奈何??偟膩碚f這個時候還是安全的。稍微修整了一下隊伍,清點人數(shù)中,燕鮫不由黯然傷神,帶來的弟兄已經(jīng)有十幾個折在了山洞之中,剩下的也有一少半或多或少身上帶傷。那邊臨時跟隨隊伍的各路江湖人士更是慘烈,幾乎一多半都留在了對岸,剩下的不過寥寥五六個人。富貴雖好,總要有命享才行。
隊伍稍稍休憩了一下,立即啟程,繼續(xù)趕路,眾人都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謹小慎微的往前走,尤其是探路的呂擊浪等人,幾乎是五步一停,十步一觀望,應該是被洞中各種詭異的東西嚇怕了。不過這會兒倒是很安穩(wěn),一炷香時間過去了,沒有發(fā)生任何情況。漸漸的大家緊繃著的神經(jīng)也都略有放松。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前方出現(xiàn)了一面通天徹地的石壁,旁邊只留下一個容二人并行的九尺多高的溶洞。呂擊浪等人在洞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分批先后走了進去。
等眾人趕到洞口,正猶豫要不要跟進的時候,洞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喊叫。走在最前面的東郭芣苢,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將燕鮫護在了身后。隨后,又是一道喊聲傳了出來,“到了,到了,幫主,到了?!笔菂螕衾说穆曇?。聲音中透著壓抑不住的驚喜和興奮。
聽清楚了喊聲后,東郭芣苢看了燕鮫一眼,也是面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意,緊接著便一頭鉆入了洞穴,燕鮫也隨后跟進,臨進去的時候還不忘拉了一把余淵,似乎怕他離自己太遠,出了意外照拂不過來。余淵也就勢鉆了進去。山洞明顯有人工打磨的痕跡,但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歲月已經(jīng)將其消磨的幾乎殆盡,只是細看之下還有斧鑿留痕罷了。走了十幾步遠,山洞陡然出現(xiàn)一個轉彎,轉彎處依稀能夠看到有暗紅色的光線閃爍。
燕鮫搶前兩步,越過轉角,一股巨大的氣息頓時撲面而來。原來拐彎后,前方五六十丈開外的半空中,竟然憑空懸浮著一個臉盆大的紅色球體,正散發(fā)著火紅的光芒,仿佛一個即將熄滅的小太陽。如果靠在近前看,直徑不會低于一米。下方?jīng)]有任何支撐物,看樣子應該是個深谷。余淵運足目力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球體表面并非是光滑的,而是覆蓋著一層細小的暗紅色菱形鱗片,仿佛一個紅色的大穿山甲蜷縮起來的樣子。眾人腳下便是一個大約一丈方圓的小平臺,路仿佛憑空截斷了,卻不見呂擊浪等人的影蹤。
東郭芣苢向前走了幾步方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平臺的盡頭有一道石梯幾乎是垂直的直通下方谷底,那深谷就在紅色光球下方,距離平臺也有七八十丈的垂直距離。如果不是靠近平臺邊緣,根本看不到谷底的情形。此時呂擊浪等人已經(jīng)下到石梯的中端,深谷地下已經(jīng)聚集了數(shù)十人,想來是從別的道路提前趕到的。在眾多人群之中,燕鮫第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火紅色長袍的葫蘆島島主何福祿,以其為首的幫眾倒是衣冠整齊,看樣子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危險,心中不由得一陣郁悶,看樣子這山洞一定有相對安全的路,自己一行的運氣還真是不好。
眼見著呂擊浪帶領的先頭部隊已經(jīng)快到谷底了,這邊燕鮫也示意眾人可以下去了。轉頭看了一眼萌胖子狀態(tài)的余淵,燕鮫低聲問道,“這東西應該就是寶貝了,你也見識到了,憑你的身手就別想染指了,不如在這里等我們吧?!?/p>
余淵自然懂得燕鮫的好意,如今下面和雙艷幫勢力差不多少的就有何福祿一行,還有那些能夠平安到達這個山谷的也絕非泛泛之輩,奪寶之時燕鮫等人絕沒有功夫來照顧他,這是勸他先躲一躲?!拔?,我也下去吧,多個人多個照應,我可是個大夫?!庇鄿Y也壓低聲音貼近燕鮫說到。其中的含義,燕鮫也自然懂得,不由嫣然一笑,“也好,反正你自己也沒法走出去,我死了,你也活不成?!闭Z氣非但沒有決絕的意味,反倒?jié)M是甜蜜。
余淵也笑道,“不會的,誰都不會死,我不讓死,閻王來了也不行?!甭曇舻统梁裰?,和元元子的外表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有些怪異,但聽在燕鮫的耳朵里,卻別有一番男人味,心中頓時安定了很多。她也不知道,就這樣一個戰(zhàn)五渣,沒正行的男人怎么就憑這么一句話,就讓自己心底踏實,滿滿的安全感。以前都是她充當這個角色的,是自己出了什么問題嗎?
陸陸續(xù)續(xù)的一眾人也都踏上了石梯,燕鮫和余淵也隨著隊伍蜿蜒而下,一路來到了谷底。從上面看山谷似乎并不大,可來到谷底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足夠寬闊,至少要有三四個足球場那樣大,一共百十多個人站在下面,不同勢力都有自己的區(qū)域,一點也不覺得擁擠。來到谷底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谷底先到的幾波奪寶勢力,正在那里各自想辦法,準備將懸空的紅色光球取下來。但此地看去,與光球的垂直距離少說也要數(shù)十丈上下,別說人上去,就是飛爪也扔不到那么高啊。反觀之下,倒是何福祿帶領的那幾十個人比較冷靜,幾個頭目正以何福祿為中心,商量著什么,估計是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