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林沖
“只不過什么?”歸元朗問道。
“只不過小可當時答應過月影和月華兩位鮫王,有一天若是將帥印送人,必然會給她二人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族長只要得到她們的同意,這帥印你便拿去。”余淵云淡風輕的說道。
“你……”歸元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開玩笑!那姐妹二人怎能放棄這樣的機會?況且人家是兩個人,聽說修為都已經(jīng)突破玄元九境界,玄元九境之上雖然都是按照超階高手拉稱呼,但自從到達了這個境界后歸元朗便隱隱覺得,在這之上一定還有一個不同的體系,即便是超階高手也是有高下之分的。按照鮫人的年齡來算,那兩個鮫王雖然只有三十出頭的容貌,可是實際修煉的年頭比他這個老頭子還要久不少。而且歸墟一族當前超階高手只有他一人,無論從個人實力還是整體實力來看,都不是人家的對手。他只能氣結,發(fā)出一聲苦笑。
“余長老此言差矣,此刻歸墟和鮫人兩族聯(lián)合在即,老夫怎會因一枚帥印橫生事端,不要也罷,不要也罷。不過,余長老,老夫也有個請求,若是有一天余長老要將帥印送人,老夫可也想有個公平競爭的機會?!比羰钦f當下這個時候讓歸元朗和兩位鮫王翻臉硬剛,他肯定不敢。可若是以后,歸烏海修煉此刻是突飛猛進,自己近日也感覺修為有再上一層樓的趨勢,假以時日,爭上一爭也并非沒有可能。因此他也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余淵是來者不拒,反正現(xiàn)在他沒有打算送出帥印的想法,主動權始終在自己的手中,以后競爭的方式也是他來決定,此刻答應他們再多的人又如何呢?就像后世有些黑幕競聘,你是精英又如何,我用條件將你卡在外面就是了。見余淵答應歸元朗自知在棲仙派身上也討不到太多的好處,反正一旦波士東來襲,也是自己和鮫人族首當其沖,需要棲仙派等人來幫忙,左右對自己都是有利,倒不如假裝大度一點,當下說道,“既然都是問了人族,老夫也不甘人后,明日準備好盟約,便同棲仙派簽下?!彼@一手同樣也是給鮫人族看的,從側面逼迫鮫人族早做決斷。
余淵當下頷首道,“族長果然大義,令后生欽佩?。 狈凑康囊呀?jīng)達成,不要錢的好話自然是隨口送上。
幾人將大事談完,也已經(jīng)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酒席也就沒有再繼續(xù)下去的意義了,當下賓主盡歡,相互道別。余淵和月望北等人依舊回到歸烏海的住所,由他招待。一方面因為歸烏海和眾人相識,也算是朋友,略盡地主之誼也是應該的。另一方面雖然歸元朗沒說,但眾人也看得明白,他已經(jīng)有意將族長之位傳給歸烏海。雖然歸烏海此前并不受他重視,但自從得到先祖歸元凱的傳授后,歸烏海的修為突飛猛進,而且血脈也被激發(fā),此刻戰(zhàn)斗力早已超出同輩甚多,更難得的是以后修為更是前景廣闊,歸元朗自然青睞于他。
回到歸烏海的府邸,眾人各自回房休憩。余淵也盤膝打坐,感悟暴風槍法和仙心練法之間的聯(lián)動。雖然這兩種功法都能夠自動運轉,生生不息,但如何去調(diào)整,逐漸融合還需要余淵自己去摸索。因此,他一有時間便會打坐參悟其中的奧秘。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外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余淵心中納悶,外面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能是誰來訪呢?想一想白日里那月望北看自己的眼神,他心中暗道,“莫非是這小妮子春心動了,嘿嘿嘿……”yy歸yy,他還是趕忙站起身來開門,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再去問誰,直接開門就是了。打開房門一看,余淵愣住了,對面是一個陌生的男子,看樣子大約四十上下,身材單薄,面色蠟黃,一副扔進人堆里找不到的容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余長老,族長請您到府上一敘,有秘事相商?!蹦侨说纳ひ絷幦幔偌由腺即蟮哪挲g,下巴上連根胡子都沒有,余淵有些懷疑這是個死太監(jiān)。心里雖然胡思亂想,但卻不能失了禮數(shù),當下道,“你是……”
“小的是族長府上的大管家,歸靈高,奉命前來請余長老過府一敘?!蹦侨说兔柬樠鄣幕卮?。
余淵心中納悶,這歸元朗到底玩什么花樣?這么晚了還要請自己去他府上。而且還說有秘事相商議。但轉念又一想,今日席上確實人多耳雜,許多話不好說,這歸元朗或許真的有話要和自己單獨交代。況且,這里是歸烏海的府邸,外人也進不來,當下不疑有他,起身便隨那歸靈高而去。只見那歸靈高領著他,竟不走大門,七拐八拐的轉入了一個類似后花園的地方,然后打開一道小門,進到另一個后花園中,隨后又是一路輾轉,竟然來到了一座小樓之外。余淵仔細一看,還真是白天來歸元朗府邸的時候,看見過的一座小樓,此刻小樓一層一間房屋內(nèi),正點亮著燈光。從窗影上看,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在彎腰書寫著什么??大w型應該是歸元朗無疑了。
那龜靈高將余淵引到門外,轉頭道,“余長老,還請稍后,小的去通報一聲。”
余淵點頭,在門前站下腳步。不多時,只見那歸靈高從里面快步走了出來道,“請余長老稍候,族長正給您準備一件東西,馬上就完成了,你且稍等片刻。”
余淵納悶,這歸元朗整的如此神秘,當真有什么驚天的秘密么?當下也知道問不出什么,點頭沒有說話。
“那小的先告退了,一會族長會親自喚您。”歸靈高躬身道。
“歸管家請自便,有勞了?!庇鄿Y也禮貌的回應。
那歸靈高再次拱手道別。余淵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有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如同空中飛舞的柳絮一樣,就在眼前,可等你伸手去抓的時候,卻怎么也抓不住。就在這個時候,小樓之內(nèi),突然傳出來一聲呼喚,“余長老,請進來吧?!蹦锹曇粽菤w元朗。
余淵聞言一愣,這老頭還真是擺譜,連迎接一下都不迎接,還真不把自己當回事兒啊。心中雖然有些不滿,不過此刻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即也不回答,舉步就往里面走。五六步的距離也不算遠,余淵卻借此機會將身體調(diào)整到了最佳狀態(tài),運轉罡氣,做好了防護。畢竟歸元朗深夜遣人相召,說是有秘密相告,可誰知道他有沒有別的什么陰謀。好在余淵也是藝高人膽大,換做別人或許也就不敢來了。
余淵來到門前,只見房門虛掩,想來是剛才歸靈高離開的時候沒有關嚴,里面一束燈光傾瀉出來,在昏暗的地面上畫了一道暖黃色的豎線,仿若通往另一個世界的縫隙。余淵暗自警惕將房門推開,一邊走一面道,“不知族長深夜召我前來,所為何事?”話音落下,他人也進到了房間之內(nèi),眼前的情景卻令一向冷靜的他腦子嗡的一聲,人也瞬間石化了。
推開房門之前他想好了一切可能,包括對方暗藏殺機這種最壞的打算??伤f萬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剛才還好端端站在房間內(nèi)的歸元朗,此刻已經(jīng)躺在一片血泊之中,心口插著一把匕首,看那樣子已經(jīng)是活不成了。余淵下意識的向前走了過去,想要查看對方的情況。畢竟就在幾個呼吸之前這個人還喊他進屋,就在剛剛,這個人還在站在燈下寫東西。此刻怎的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是個人就要好奇的。
屋子里面的燈光明亮,看此人容貌是歸元凱無疑了。余淵蹲下身來,將手伸到對方的臉上,在額頭和下頜輕輕撫摸了一番,確定并沒有戴人皮面具,就是歸元朗本人。隨后他又將手指搭在對方的脖頸之上,絲毫感覺不到脈搏的跳動。但對方的皮膚依然柔軟,還保持著一定的溫度,說明死亡的時間并不長。余淵此刻腦子飛轉,眼前的一切都透著詭異,潛意識中他感覺這背后一定有什么陰謀。這時候最佳的處理方式就是盡快離去。想到此處他站起身來,轉身就往外走。
恰在此時,他聽到院子里傳來一聲大喊,“抓刺客??!”在寧靜的夜晚,這一聲喊叫頓時擴散開來。整個府邸頓時燈火通明,此刻就算是余淵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悄無聲息的潛出去了。當然,若是硬闖倒是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可余淵卻不能硬闖,若是硬闖出去,不就坐實了自己刺殺歸元朗的事實么?他此刻只能站在門口,等著眾人到來,當面解釋。
很快余淵所在的小樓便被人群包圍,這里面有歸元朗的家人,弟子,還有負責巡夜的族人。為首的則是大祭司歸鳴朗,他是緊隨歸青海之后而來的。最后來的則是歸烏海和月家姐妹,以及路拾來和李傳智。歸鳴朗首先站出來對著余淵拱手道,“余長老,不知深夜?jié)撊胛倚珠L的書房有何貴干?”
余淵這才知道,這座小樓是歸元朗的書房,“大祭司,小可是受歸族長之約,前來相會的?”
“哦?那我兄長現(xiàn)在何處?”
“他……大祭司還是自己進去看吧!”余淵側身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歸鳴朗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后向房門內(nèi)走去,隨著他身后的是歸家兄弟,還有一個長相清秀,一身書卷氣的女子,余淵猜想這應該是歸元朗最小的女兒歸碧海了。須臾,只聽房間內(nèi)傳來“啊”的一聲驚呼,隨即歸青海從房內(nèi)跳了出來,對著余淵大喊一聲,“拿下刺客?!彼查g旁邊的族中弟子涌上來七八人,七手八腳的將余淵雙臂反轉,按在地上。余淵并沒有掙扎,任憑這些人施為。他知道此刻如果反抗,定然被認為是殺死歸元朗的兇手,雖然自己不怕對方的報復,但想要聯(lián)合歸墟一族的目的就此怕是要落空了。好在這些人并不知道他的真實實力,自己便再裝一次孫子,靜觀其變吧。他隱約中已經(jīng)感覺到這背后定然有一只黑手在操縱,索性任憑對方表演,自己靜觀其變,看對方如何出招吧。
伴著余淵被制服在地,歸鳴朗等人也相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