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寒口罩下的臉色平靜,看眼目光略沉的白家主和不對勁的保鏢,唇角微微上揚。
這兩人自小被白家主救下養(yǎng)育,兩人說是保鏢,但在他們心里白家主猶如父親。
他們一心護著白家主,生怕他出點事。
可……聰明反被聰明誤,被人當槍使了還不知道。
蘇泠寒沒點破這層窗戶紙,只轉(zhuǎn)身看向安蕓:“繼續(xù)施針吧,別耽誤了時辰?!?/p>
安蕓應了聲,銀針穩(wěn)穩(wěn)扎進天突穴,又快速落針膻中。
不過片刻,白家主便松了眉頭,啞著嗓子說:“果然舒服多了,胸口不悶了。”
右側(cè)的保鏢見狀,緊繃的肩膀終于垮了些,卻還是忍不住低聲問:“蘇神醫(yī),那檀香和蜜餞的問題……會不會是我們多心了?”
蘇泠寒指尖摩挲著藥箱邊緣,語氣聽不出情緒:“是不是多心,查過便知。但有句話得說在前頭——護主沒錯,可若被‘護主’的心思蒙了眼,分不清誰是真的害主,反倒會讓真正的藏在暗處的人,得了逞?!?/p>
這話像根細針,輕輕扎在兩個保鏢心上。
左側(cè)那人臉色微變,下意識看了眼同伴——他們剛才一門心思防著蘇神醫(yī),卻沒想過家里其他人,可不就是“被人當槍使”?
白家主也聽出了蘇泠寒的言外之意,手指在桌沿重重一敲:“你們兩個,別在這杵著了!按蘇神醫(yī)說的去查,查不清楚,就別回來見我!”
兩個保鏢躬身應下,腳步匆匆往外走。
白家主的病棘手,安蕓自己應付不了。
所以她這次帶上安蕓,就是想讓她鍛煉的同時再學一些本事。
白家關系錯綜復雜,為了權勢明爭暗斗不斷。
別說表兄妹,就是親兄妹,也會為了不留后患而對自己的手足殘忍下死手。
白妤,她在國認識的唯一好友。
她們猶如知己,猶如同病相憐的病友,很合得來。
在國外的日子,要是沒有白妤陪她,她恐怕堅持不下來。
白妤父親是白老的第三個兒子,在白家不受器重。
她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可惜被利益熏了心,又受到有心之人的挑撥,對自己的親妹妹處處提防,甚至暗中使絆子。
白妤在白家過得步步小心,若不是當年執(zhí)意要去國留學,恐怕早就被家族里的紛爭纏得脫身不得。
蘇泠寒想到這里,目光落在白家主松弛的眉頭上,心底輕輕嘆了口氣——白老護著整個白家,卻沒看清家里的蛀蟲已經(jīng)爬到了眼皮子底下。
她近一年來,一直為白老看病出藥。
但以前人在國外,沒能幫到太大的忙。
如今回了國,為了白妤她也要讓白老健健康康的。
因為,這是白家唯一一個真心疼愛白妤,又為她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