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這個焦慮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倒顯得自己這個即將“晉升”為父親的人有些太過冷靜了……
墨珣說這話得時候倒不是在怪越國公,只是覺得啼笑皆非罷了。
越國公一聽墨珣這么反問,當即便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不妥,下意識便清咳了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p>
墨珣當然知道越國公不是這個意思。
越國公聽完了墨珣的話,自然是一通尷尬。當即便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xù)嘮叨個沒完了。
墨珣原也不是因為聽越國公教誨,嫌煩了,才刻意說出那樣一番話的。這會兒看越國公悻悻地噤了聲,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好,只得繼續(xù)跟著越國公閑庭信步。
只是,越國公的噤聲也就只是持續(xù)了一小段時間。
兩人才又走出去了一小段,越國公便像是心血來潮似的猛地轉過身子,眼里透著精光,滿臉的得意,興致勃勃地對墨珣說:“我馬上就要當曾祖父了!”
“……”墨珣嘴角抽了抽,竟是不知該用什么話來應越國公才好。
如果說剛才,墨珣還為自己的一句話使得越國公有些尷尬而苦惱,那這會兒……墨珣只想干笑一番,來緩解自己的尷尬。
好在越國公根本就沒打算從墨珣這里聽到什么話,自顧自地說完了之后,便將雙手背在身后,面對著墨珣,正是倒著走。
墨珣手一抬,本是要阻止越國公這樣的行為的。但他還不及開口,便看到越國公此時正雄赳赳、氣昂昂的,氣色也好得很,看著就像是一個即將上戰(zhàn)場的將領。
越國公的視線并未落在墨珣身上,而是一會兒看向左邊,一會兒又朝向右邊,饒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仿佛這是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而不是越國公生活了數(shù)十年的國公府了。
而且,墨珣看越國公此時的模樣,當著是絲毫沒有平日里的身為“越國公”的威嚴,瞧著更像是讓長輩獎勵了一顆糖的孩童般。
簡直要叫墨珣沒眼看了……
然而,盡管墨珣是快沒眼看了,但越國公卻偏生一點兒也不在乎,腳步更是輕快得不得了。
墨珣心想:若不是自己還在跟前看著,越國公怕是都要跳起來了!
如果說剛才在屋里,因為礙于有哥兒在場,越國公尚且矜持些,那么現(xiàn)在……他已經從屋里出來了!再加上,他的眼前又只剩下墨珣這樣的一個漢子……那還有什么好顧慮的呢?
經過剛才的那么一陣子功夫,越國公覺得自己心中似有美酒,現(xiàn)已沉淀出了十分濃郁的芬芳。而酒氣上頭,更是將他的感觀無限放大開來。
初時聽聞,便是一個“欣喜”足以形容。
但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欣喜”漸漸地歸位,竟演變成了“欣喜若狂”!
若是剛才,越國公一直呆在屋里并沒有出來的話,這會兒恐怕也是顧不上什么哥兒、漢子了,他只管將嘴巴咧到耳朵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