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雅礱現(xiàn)任大王在墨珣看來,比起宣和帝差了太多,但之前涂察克帶的雅礱使臣,就算是涂察克口中所說的文官,那武力值比起大周的一些農(nóng)夫還是強一些的。
大周這邊征兵,那也是征的家中作為勞動力的漢子,而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是不用入伍的。
……
如果真的這么容易打的話,那大行皇帝早就將雅礱攻下來了,又何至于跟雅礱“和平共處”這么多年?
而且,如果軍事儲備不足,那就是一定要征兵了。
再者,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經(jīng)了上一次的特大水災(zāi),大周的國庫才剛剛緩過勁來,如果開了戰(zhàn),恐怕賦稅也要跟著往上漲。
本來,因為要打仗,朝廷征兵,百姓家中的勞動力就要入伍?,F(xiàn)在,賦稅又要往上調(diào)……
墨珣一想,就想得多了些。
他雖然修心,凡事隨性而為,但卻也還是將天下蒼生放在了首位。
宣和帝鬧了這么大的一個陣仗,最后受苦受累的還是平民百姓。
墨珣頗為無奈,卻也知道他現(xiàn)在是人微言輕。就連宣和帝同近臣密探也沒他的份兒,更別說他到宣和帝面前為宣和帝出謀劃策了。
像宣和帝今日這個移禍江東宣和帝眼前的的舉措不過就是緩解一下燃眉之急罷了,等到雅礱那邊再傳消息過來,事情到了眼前,還是得另想辦法。
就雅礱大王那樣直接入了宣和帝的套的性子,墨珣還真是不相信這一次,他看到了大周的國書之后,會向宣和帝低頭。
宣和帝怕是也早就瞅準(zhǔn)了諢右圖的性子,這才把棋子一步一步都擺好了的。
就在“皇上失德,天降異象”這樣的謠言被穩(wěn)住之后沒幾天,災(zāi)民之中又開始起了別的傳言。
說是此次薊州地動,山川移位之后竟在原先的位置上露出了一塊石碑。
此碑被樵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是半嵌入土中的,一開始,樵夫只以為是誰家的墓碑因為此次的大地震而發(fā)生的傾斜。見到的時候直說“今日真是晦氣得很”,然而,等他路過的時候,稍稍瞥了一眼,這才發(fā)現(xiàn)的異狀。
這個石碑像是長年累月深埋土里一樣,清理出來十分不易。待樵夫費了好大的力氣將石碑從土里清出來之后,才得以看清石碑的全貌——這個石碑上頭并沒有字,只繪有幾個簡單的圖案,看起來就像是稚兒所畫的簡筆畫一樣。
薊州發(fā)生了地動,正是山崩地裂的樣子,本來就沒什么人會在這個時候上山來。但對于樵夫來說,一日不做活,那就少了一日的收入。為了謀生,還是得鋌而走險。
薊州有許多災(zāi)民流離失所,但也總有那么些人不愿離開故土,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在家鄉(xiāng)。
樵夫發(fā)現(xiàn)石碑之后就趕緊下山找了官兵匯報了情況。
初時,官兵是不欲理睬這件事的。
薊州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誰還有空去山上管一塊破石碑。
但知縣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后,本著謹(jǐn)慎的原則,倒也派了兩個人過去看。
這么一來二去,事情就漸漸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