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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fā)酵,比我想象中更快。
我舅舅,宏遠置業(yè)的法人代表,第一個被請去喝茶。
他那個皮包公司,賬目亂得像一團麻,警察沒費什么勁就查出了問題。
當天晚上,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我一接通,舅舅那油膩又慌張的聲音就從聽筒里鉆了出來。
“林朝汐!你個小畜生!你是不是瘋了!”
“我是你親舅舅!你為了點錢要把我們全家都送進去嗎?”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聲音平靜無波。
“舅舅,詐騙罪最高判十年?!?/p>
“你今年五十三,爭取一下,出來還能趕上領養(yǎng)老金?!?/p>
電話那頭噎了一下,隨即是氣急敗壞的咆哮。
“你你別得意!你媽都說了,這事兒都是她一個人干的,跟我和晚星沒關系!”
“警察也拿我們沒辦法!”
“是嗎?”我輕笑一聲。
“她一個人,能注冊公司?她一個人,能把一百多萬變成你兒子的婚房首付?”
“法人代表是你,收款賬戶是林晚星的?!?/p>
“你猜,警察會信一個精神病人的胡話,還是信銀行流水?”
那邊瞬間沒了聲音,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掛斷。
果然,不到半天,他就把林晚星和我媽賣了個底朝天。
與此同時,死寂了許久的家族群,以前所未有的熱度炸開了鍋。
那些曾經(jīng)排隊罵我的三姑六姨,一夜之間變成了正義使者。
三姑:“我就說朝汐這孩子穩(wěn)重,怎么可能不孝順!原來根子爛在這里!”
六姨:“知人知面不知心?。∵B親女兒都騙,太不是東西了!”
還有幾個借了錢的親戚,開始在群里我。
“朝汐啊,你看姑姑那三萬塊錢”
“是啊朝汐,我們也是被你媽的眼淚給騙了,你可得幫我們要回來??!”
看著這些丑陋的嘴臉,我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