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里有人抽煙,樓道距離房間又很近,門敞開著,味道并不好聞。
“爸爸,你感覺如何?”舒雁開口。
舒作綸偏頭看自已的小兒子,眼里都是淚花,他說:“哎,你來了,手指……怕不住了。”
又問:“你來做什么,公司工作安排好了沒有,別讓老板不高興?!?/p>
舒雁咬著牙,心里泛酸,這個時候他爹還在想著:你的工作最重要。
工作以前,父親說:你的學習最重要。
這些在舒作綸眼里重要的東西沒有一樣他做好了的。
再抬頭,他看到父親眼里的淚從眼角溢出,順著皺紋滾進耳朵里。
“哎,我這輩子也知足了,你們兩兄弟都孝順。”舒作綸眨眨眼,抽了口氣小聲說:“我的手指……哎,哎!”
“醫(yī)生怎么說?”舒雁靠近大哥問。
舒鴻搖了搖頭。
“媽一個人在家,你先回去一趟,給她個信兒,別讓她心焦。”舒鴻對弟弟說。
舒雁心里有氣,問:“嫂子呢。”
舒鴻說:“你嫂子看兩個孩子呢。”
舒雁就不說話了。
母親的抱怨
舒雁跟著大哥和父親在醫(yī)院吃了米粉,又從x市搭車到了縣城,等到家時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你怎么回來了?”母親問。
“我爸說你一個人在家,擔心你,讓我回來,順便帶點衣服過去?!?/p>
“哎,晚上睡覺我都把門窗全鎖死了的,也沒什么擔心的,白天你哥打電話給你云嫂子,她來給我通了消息?!?/p>
舒雁給家里買過一個老人機,現(xiàn)在手機在父親那里,所以聯(lián)系不到母親。
“醫(yī)生說好像接不上了?!笔嫜憧聪蚰赣H。
母親臉上也有了皺紋,他這二十年成長的時光催老了雙親。
“那個老窩囊廢,手掉了跑來問我:‘該怎么辦?’我說……”母親終于找到了傾訴對象。
“我說找村里的人送他去醫(yī)院,他說斷了手指鬧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不讓?!?/p>
“我說打電話給你大哥,他也不,說是你大哥家里事一大堆?!?/p>
“怎么辦,怎么辦?”母親的聲音高起來,她生氣道:“平時唱反調那么厲害的人,遇到事就沒了主意?!?/p>
舒作綸看著自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