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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辭從海邊回來,第一時間去了我的畫室。
他找遍全城修復(fù)師,把砸毀的畫一一送去修復(fù),連我媽那支被弄臟的畫筆,都請人重新打磨上漆。
白天守在修復(fù)室看進度,晚上就留在畫室,把我沒畫完的稿紙鋪開,對照我的筆觸一點點補畫,畫到指尖磨出血泡也不停。
三個月后,他以我的名義重新辦了畫展,展廳里掛滿修復(fù)好的畫,還有他補完的半成品。
開幕式上,他站在我媽生前的畫作前,對著媒體哽咽:“這些畫,是她和她爸媽的心血,以前我毀了一次,現(xiàn)在我把它們?nèi)一貋砹?,以后我也會好好守護?!?/p>
忙完畫展,裴聿辭漸漸回歸理智,開始調(diào)查程玥。
他翻出當年程玥陷害我的證據(jù),還有這些年她挑撥離間的聊天記錄,全捅給了媒體。
程玥在一夜之間身敗名裂,之前靠他拿到的資源全沒了,還被查出挪用合作方資金,不僅要賠償巨額欠款,還被判了刑。
監(jiān)獄里,她剃光了頭,穿著囚服洗馬桶,再沒了往日的驕縱。
有人把照片帶給裴聿辭,他只看了一眼,就扔進了垃圾桶。
后來,裴聿辭在我爸媽的墓旁立了塊碑,上面刻著我的名字。
每個周末,他都會帶著白菊來,坐在碑前痛哭:“昭禾,程玥得到報應(yīng)了,你爸媽的畫也好好展出了,我把能補的都補了你能不能原諒我哪怕一點?”
“下輩子,我們別再折磨彼此了,像其他夫妻那樣正常的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我飄在墓碑旁,看著他通紅的眼眶,搖了搖頭。
“裴聿辭,我這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若有下輩子,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和爸媽安穩(wěn)生活,守著簡單的幸福,再也不要帶著恨過一生。
愛恨已成灰,隨風飄散。
裴聿辭,你我之間的債與怨到此為止。
下輩子,只愿山水不相逢,各自陌路,再無半分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