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弘毅掀開車帷,緩緩下車,轉(zhuǎn)身扶著世子妃葉婉兮下馬車。
管家小跑上前,表情諂媚:“楚世子大駕光臨里面請!”
“楚世子!怎么這般時辰才來,讓大伙好等?!币蝗喝藦墓鞲畠?nèi)走出來,特地來迎接楚弘毅。
她身體搖晃一下,有人撞了林依霜一下。
她往旁邊站。
冷冷看著被眾人包圍著奉承著楚弘毅。
“這楚弘毅有何本事,若非驚寒元帥,他豈能有這等風(fēng)光?”青年才俊之中有人不服氣小聲說了一句。
他身邊的人略帶幾分惋惜,語氣中隱隱的不屑道:“驚寒元帥殉國后,這楚家得了多少好處。據(jù)說這驚寒軍,如今是落在皇后手上……”
“噓……此話說不得的!”
那二人便再也沒有再交談了。
林依霜的心在聽到驚寒軍時,便久久無法平靜下來。
那支由她親手訓(xùn)練、陪她征戰(zhàn)沙場的軍隊,如今落到楚驚瀾手中……
管家正在點頭哈腰地引著楚弘毅夫婦往里走,瞥見林依霜也要一起隨著他們進(jìn)府,他的臉色又沉了下來:“夫人沒聽懂我的話嗎?夫人你不能進(jìn)府中。”
管家根本沒有給林依霜半點面子,在眾人面前給她如此難堪。
要是換了平常女子,早已經(jīng)羞愧不已。
然而林依霜面色淡然,指尖已將袖中邀請函抽出,半開的帖子下日光露出公主府的印章。
管家臉色微變,他記得公主金箔邀請函,只送出十份,楚世子到來,十份皆以收入其中,怎么又多了一份?
“如今我可還能進(jìn)府?”現(xiàn)在難堪的人變成了管家。
眾目睽睽之下,管家臉色鐵青。
他是宮中老人,隨著安平公主出來開府,承明帝不放心將他派出來作為管家。
沒有想到今日第一次府宴,就鬧得如此下不了臺。
在楚弘毅身邊的葉婉兮,走上前一步,拿過林依霜手中的邀請函:“夫人為何如此這般咄咄逼人,管家也是按規(guī)矩辦事,你這般如此不近人情,日后會吃虧的。”
她轉(zhuǎn)動一下邀請函,輕嘆一聲:“罷了罷了,驚寒若是在世,也不會愿意看到如此情景,你與我一同進(jìn)去吧?!?/p>
這話說得好似林依霜才是那無理取鬧之人。
又把自己提到一個高度。
依霜伸手取回自己的邀請函:“這是公主私下遞我的帖子,怎么到世子妃的嘴里,我倒成了不懂規(guī)矩的人?”
她抬眸看向管家,“我若真是來遲了,你按規(guī)矩攔我,我無話可說??沙雷优c世子妃分明也剛到,為何他們能進(jìn),我卻要被擋在門外?到底是公主定下的規(guī)矩本就有親疏之別,還是你這當(dāng)差的,敢在公主府門前擅自做主、陽奉陰違?”
葉婉兮厲聲道:“我與你豈能相提并論,我夫君乃是太傅,我家公乃是一品國公爺,而我小姑子可是大祁巾幗英雄,為了我朝戰(zhàn)死沙場!而你又是什么?今日我與夫君略微遲了一些,確實正事耽誤!”
林依霜聞言,眼底霎時浮起幾分怒氣。
前世在楚府,她與葉婉兮本就素來不睦。只是萬萬沒想到,自己身死之后,葉婉兮竟把她當(dāng)成了抬高自己的幌子。楚弘毅蹙眉,“罷了,何必與這等無知婦人說這些,這金箔邀請函想來不知從何處得來,便以為自己高人一等?!?/p>